扶子春訕訕地摸著鼻尖。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但好像，又確實如此。
她笑：“找到朝顧之后，女帝可以從朝顧嘴里得到女帝姐姐的下落，我呢，也終于可以為了以后的安穩而除掉他了。這對于你我來說，都是合作共贏有利無害的事情啊。”
聰明人之間，哪里來的利用呢。
是合作。
都是朋友，那沒必要斤斤計較。
……
賢王府里上下忙活個不停，重傷的紅袖臉色煞白地跪坐在秦燁床邊，希冀的眼神看向正在給昏睡的秦燁把脈的大夫，待大夫將手抽離開后，才敢忐忑不安地詢問：“怎么樣了？”
“怪哉，王爺所中的奇毒，老朽從未見過，這毒毒辣異常卻這么久的時間也并未滲至王爺的五臟六腑，反而卻沖下半身而來，屬實是蹊蹺怪異。”大夫也頭痛非常，“老朽無能，另請高明吧。”
“……”
這已經是賢王府請過來的第二十三個大夫了。
怎么卻都一無所獲？
紅袖臉色煞白，卻還強撐著身體，咬牙問：“攝政王府的攝政王妃醫術精湛，若是她能來的話……”
下人無奈解釋：“可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現下不在攝政王府。”
“不在？”
紅袖咬牙切齒。
“是，攝政王府里的人嘴都很嚴，根本就試探不出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
故意的。
一定是秦衍給王爺下毒，事后又輕飄飄抽身而出。
目的就是想害王爺！
紅袖知道不能再靠攝政王府了，她咬牙去拿了秦燁的信物交給下人，仔細囑咐道：“你立刻進宮一趟去找太后，就說王爺病重，懇請太后娘娘看在昔日過往情誼的份上，速速派遣兩個國手太醫來賢王府為王爺診治。”
“是。”
……
宮里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太后將秦燁的信物放在掌心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才慢條斯理地嘆道：“從太醫院里挑兩個太醫過去吧。”
“可要挑選太醫院院長方清平？太后先前說過，太醫院里的翹楚也就方清平莫屬了。”
方清平？
唔。
太后淡淡勾起半邊唇角：“怎么會，太醫院里的太醫都是國手，又何需非要從中分個翹楚或者其次呢？——挑兩個太醫院里剛出來的太醫就好了，也總得給那些太醫院里的新血脈們一個能出面的機會。”
……
紅袖等了足足近兩個時辰，硬生生等到天黑才等來兩個面色尚且稚嫩的太醫，她不可置信地皺起眉，“你們就是太后娘娘派來給賢王診治的太醫？”
“是。”
“……”紅袖咬牙：“太醫院的院長方清平醫術最為精湛高明，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是方清平跟在長秋宮里侍奉的，太后怎么會沒順路讓方清平過來賢王府？”
“這……”兩個太醫面露難色，好半晌才喟嘆著說，“本來是指定了方院長的，但就在來的時候聽說好像是攝政王妃出現了些許意外，方院長就匆匆出了皇城，于是就只能由我等前來給賢王殿下診治了。”
“……”
好。
又是攝政王妃。
又是她。
他們害王爺至今昏睡不醒，卻輕飄飄拂袖抽身，見死不救還帶走了近乎能給王爺治病救命的醫者——
真是狠。
“罷了。”紅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看向這兩個拘束的太醫，“你們就先過來給王爺診治一下吧。”
就先試一試吧。
如果不行，那就再說。
……
“這毒狠辣，想要排出雖然困難卻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兩個太醫面面相覷，神色復雜，“賢王今后，子嗣上恐再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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