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以為我的反噬就是吐血昏迷身陷夢魘，醒來也代表我的反噬已經過去了，那就也沒必要再跟你說。”扶子春無奈解釋，“誰曾想我的反噬居然還沒到來。”
秦衍的一顆心幾乎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謂的占卜其實就是在窺探天機，但是天機不可泄露，膽敢窺探天機就必定會遭受到天機的反噬。”扶子春將齋月原本給她講的解釋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秦衍，“而遭受反噬的大小，也跟占卜出來的事情詳細程度息息相關。”
“……”
看到秦衍臉色煞白地仿佛被蒙上一層白色漿紙，身形也搖搖欲墜。
“不過我應該也不算窺探天機吧。”扶子春急忙安撫解釋道，“占卜未來事才算是窺探天機，而我所做的不過是去重看了遍過去的事，我所做的占卜不會改變什么既定的命數和結局，所以應當也不會遭受到什么反噬……”
秦衍眼睛赤紅地盯著她。
扶子春有些訕訕。
她感覺自己在被秦衍質問到了。
便下意識地解釋：“我原本也沒想著要去做占卜的，可是看著女帝深陷在過去的事情里無法抽身，我挺心疼的，也不想讓她一直這么誤會我娘，就想著不然就利用占卜術法窺探一下我娘的過往……”
扶子春話還沒說完，秦衍就難掩激動情緒地死死抱住了她。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扶子春感覺自己呼吸都由著不順暢，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太生氣，而想將自己活生生捂得窒息而亡。
“你……”
“不會有反噬的。”她剛想讓秦衍松點力道，就聽秦衍啞聲這般道，“我先前用心頭血給你點了一盞燈，以至于你我現在命數相連，就算是真的要遭受反噬，也該先由我替你扛。”
“……”
扶子春神游太虛，想到了那盞燈。
那段時間的秦衍整個人都跟行尸走肉般了，臉色煞白，枯槁一般，在深夜出行時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是不是地獄白無常來索命，許多大夫也都勸他如果想護住性命就絕對不要再取用心頭血了，可秦衍卻依舊不聽。
依舊每月一碗。
即便后來因為南宮故意的介入，秦衍都已經失憶，卻還是下意識地會每月固定時間取血點燈。
即便那時候，秦衍聽到“陸汐顏”這個名字時心底都掀不起什么驚濤駭浪了，卻還是會聽到流風的話后，就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
他要給她祈福。
即便那時候他們誤會重重，見面不識。
……
扶子春突然就落下淚來，在秦衍驚慌地給她擦拭眼淚詢問她為何而哭時，她才努力勾起一抹笑容來，說：“因為高興，因為慶幸。”
秦衍滿臉莫名：“什么？”
扶子春卻不愿意再箱子解釋了，她伸手抱住秦衍的脖頸，低聲撒嬌：“我走累了，你抱我回去。”
秦衍還想再問，但對上扶子春疲倦的眉眼卻還是縱容地在她眼睛上吻了吻，而伸手牢牢將她打橫抱起。
……
因為高興，因為慶幸。
因為高興無論都發生了什么事情，最后陪在我身邊的人依舊還是你。
因為慶幸即便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但最后你卻依舊還陪伴在我身邊。
……
屋內。
頭發霜白的女帝藏在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戶邊，沉默地目送著秦衍和扶子春走遠了。
好半晌。
她掩唇艱澀地咳了幾聲，才難掩哀愁擔憂地說：
“姐姐，他是跟朝顧一樣的人嗎？”
“就這樣把子春交給他的話，我能放心嗎？你能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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