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心到底是沒曾愿意完成秦燁這個最后的愿望。
她很平靜地拒絕。
“我是你兄長的妃嬪，我跟你已經絕無可能了。”
秦燁近乎苦笑地問：“就當是騙騙我，我先前不也那樣騙過你很多次嗎，難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行嗎？”
柳吟心像是被逗笑了。
她掩唇笑起來。
笑了半晌，眼睛都給笑紅了。
她說：
“不行。”
說是孩子氣一般惡劣的報復也好，或者只是單純想讓秦燁難堪也罷了，總之柳吟心在這一刻，在面對秦燁難得的低三下四時，卻還是異常清醒也異常果斷地選擇了拒絕。
……
攝政王府里，秦衍還在小心翼翼地哄勸扶子春喝補湯，但是補湯的味道確實異常怪異苦澀，即便扶子春清楚這補湯喝了會讓她身體盡快恢復，但也架不住每天都要喝。
于是她忍不住提議說：“今天能不能不喝？”
秦衍溫柔地拒絕了：“不可以。”
“可是我不想喝。”
“乖，你喝完它我就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
扶子春撇嘴：“不要。”
“你要是還不想喝的話，我等下就喝了直接用嘴喂給你了啊。”
扶子春面露驚慌，卻很快就又露出小狐貍般狡黠的笑來：“行啊，總不能就讓我一個人苦。”
秦衍仰頭就要喝，卻匆忙被扶子春攔住：“哎呀你這個人怎么開不起玩笑呢？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么還真喝起來啦！”
兩個人正這般膩歪著，流風硬著頭皮叩門進來了，“王爺，太后方才喬裝打扮，提著食盒進了賢王府。”
扶子春已經快速躲到了被褥里面。
羞紅臉。
每次她跟秦衍膩歪的時候，就必定是流風會出現。
秦衍聽罷，卻只是云淡風輕地頜首自己知曉了，流風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詢問：“王爺難道不擔心太后會偷偷將賢王放走嗎？”
“她不舍得。”秦衍平靜地說，“十七歲的她或許舍得拋棄一切去追求愛情，但現在她可不舍得為了秦燁就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權勢地位，和一生榮光。”
流風離開后，扶子春才慢悠悠地探出腦袋來問：“既然太后不舍得為了秦燁而跟皇上和你徹底撕破臉面的話，那她又為什么喬裝打扮偷偷摸摸去賢王府？”
秦衍將補湯吹涼了些，取了一湯匙送到她唇邊，循循善誘：“你喝了我就跟你說。”
“……”
硬著頭皮閉眼一口氣喝下了。
秦衍滿意點頭，這才又漫不經心地說：“可能這就是皇上和太后想出來的所謂向你我賠罪的方法吧。”
“什么？”
扶子春剛表達了自己的困惑，緊接著就又是一湯匙補湯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
真無語。
扶子春罵罵咧咧地繼續喝了。
“太后想親自送秦燁上路，既是徹底了斷她年少不可得的綺夢，也算是表明自此和秦燁徹底割席的心思。”
秦衍吹涼了又一湯匙的藥，這次卻沒有強迫扶子春繼續喝了，而是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嘖了聲：
“真苦。”
隨即才又接著補充說：“畢竟太后曾經就是因為想要護住秦燁，才會袖手旁觀地任由你置身險境，現下，她也是在用自己親自殺掉秦燁的事在向你賠罪，祈求能夠得到你的諒解。因為只有你諒解了她，我才會原諒她，也只有我原諒了她，皇上才會對她先前的所作所為不再追究，她才能下半生順遂地享受她的此生榮光。”
扶子春明白了。
多年前，秦燁曾在權勢和愛情之間選擇了權勢。
而現在，太后也在尊榮和愛情之間選擇了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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