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笠欲言又止。
三笠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可是萬一，就是因為您這次的染發，讓王妃先前為了給您調養頭發而做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怎么辦？”
“……”
秦衍有些猶豫，隨即察覺到自己竟然也真的在內心動搖，再想了想扶子春為了照顧他也同樣長發盤起戴上帽子，他不由地在心底唾罵了一聲自己真不是人，隨即就連那份遲疑瞬間煙消云散，他不悅地輕嘖了聲：
“讓你做，沒讓你這么多話。”
三笠撇撇嘴。
“是。”
哪怕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血滴子的首領，哪怕他現在已經決定要效忠于扶子春，但面對秦衍的種種命令之時，卻還是在下意識地畏懼和服從。
哎。
三笠哀聲長嘆。
自己可能就是個勞碌的命吧。
……
扶子春的速度則就要更快一些了，她弄好回來后，秦衍都還在外面散味沒回來呢，她也沒有多想，這么折騰了大半夜也著實困得不行，就也頭一歪睡過去了，但睡前也沒忘記將頭發都藏起來，將原本角落里的一盞散發著幽幽光亮的小燈籠也給吹滅了。
萬籟俱寂。
一片漆黑。
扶子春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了旁邊的凹陷，她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那有些發涼的身體。
“……我身上涼。”那人小聲解釋著，想著將她稍微推開點。
扶子春卻纏抱得更緊，她困乏地眼睛都睜不開了，卻也在下意識地寬慰他：“涼也沒有關系，我不嫌棄你，我給你暖暖。”
“……”
秦衍湊近吻了吻她的唇角。
也睡了。
兩個人都折騰了大半夜，也都沒太關注這黑燈瞎火下的頭發，就都這么一覺睡到天亮。
外面準時響起來了女帝的聲音，她在跟三歡講話。即便她清楚地知曉三歡體內沒有靈魂，卻還是每天清晨和睡著的時候，都不厭其煩地在跟他講話，有的時候是跟他說天氣，有的時候就跟他講長瀛的事情，再不然就給他講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每天都如此，不厭其煩，如此重復。
扶子春模糊中聽到這聲音就徹底清醒了，女帝每天都這個時辰醒，而她今天卻也不能賴床的——畢竟她還要給秦衍講這個驚喜。
抱著忐忑的心，扶子春坐起身，天還沒有完全放亮，秦衍的頭發都還被東西包裹著。
他應該是很困，到了現在都還沒醒。
扶子春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秦衍半夢半醒地抬眼，伸手摟抱住她的腰肢，和她重新倒在柔軟的被褥里面：“天還沒亮，再睡一會。”
扶子春心中有事，怎么可能還睡得著呢？
她再度晃了晃秦衍，神秘兮兮地湊過去跟他咬耳朵：“快起來，我有個驚喜想要告訴你。”
驚喜？
這兩個字將秦衍還有些困倦的心思瞬間就拉回了現實里來。
對了。
他也有驚喜要告訴扶子春呢。
秦衍想到這里也不再繼續犯困了，他溫和地笑著撐起手肘撐住腦袋看她，“你先說吧。”
扶子春還在驚喜中沒曾回神，也沒曾注意到秦衍話語中的異常。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裹著頭發的帽子，眼睛里光亮閃動著：
“這段時間你一直都擋住頭發，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很挺難受于自己的滿頭白發，所以我就在昨晚偷偷起來把握的頭發跟你染成一樣的了，這樣咱們兩個再一起出門的話，就絕對不會再有人會錯認誤會我們的關系了，以后，你也再都不用每天都這么遮遮掩掩了。”
說罷，扶子春就十分高興地揪住秦衍的帽子，將其摘下來了。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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