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都被女帝突如其來和秦衍站在同一戰隊的舉措給整懵了，一時間也忘記了反抗和疑惑，直到秦衍快速回神然后將盛滿了補湯的碗遞送到她唇邊來。
“乖，咱們喝完這個就不喝了。”
“……”
扶子春還在懵，但反抗不得又逃跑不掉，只能苦著臉擰眉仰頭將其一飲而盡。
“苦。”
這個字剛說出來，秦衍就從旁邊掏出一粒蜜餞塞進她嘴里，俯身過來關切地問：“現在好點了嗎？”
“……”
扶子春也不說話，黑如曜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一會看看女帝，一會又看看秦衍，最后神秘兮兮地瞇起眼睛來戲謔地感慨道：“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都還能看到你們站在同一陣營呢吼。”
聽說這么說，秦衍當即難掩激動地看向了旁邊的女帝，眼神殷切。
女帝漫不經心地哼了聲：“你才活多大歲數，以后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倒也是。”扶子春笑意吟吟地過來重新挽住女帝胳膊，“畢竟我的姨姨這么年輕貌美又心善溫柔，什么寒冰破除不了？”
女帝哼了聲：“就你嘴甜。”
秦衍補充說：“夫人說得對。”
女帝哼了兩聲：“就你們兩個懂婦唱夫隨。”
“嘿嘿。”
等吃完飯后，秦衍依舊是自覺地將鍋碗瓢盆收拾了拿去清洗，女帝由著扶子春起身給她查驗頭發，不期然地哼著問了句：“你怎么還沒有將頭發染回來？”
“短時間里不能重復染發的，不然會有一定的損傷。”扶子春解釋說了，又探出腦袋來問，“姨姨干嘛對我頭發這么在意呀，難道我白發的樣子不好看嗎？”
女帝則也毫不留情地評判說：“丑死了，簡直不堪入目。”
扶子春黯然地“啊”了一聲。
女帝：“……”
嘖。
她清了清喉嚨，盡可能地讓自己不那么刻意地補充說：“別人白頭發都很丑，但你生得還行，就算滿頭白頭發也……等看順眼了，其實也算還行。”
在女帝看不到的角度里，扶子春嘿嘿偷笑——看吧，她就知道的，姨姨嘴硬心軟，雖然傲嬌毒舌，卻看不得別人露出失落黯然的神色。雖然平等地厭惡著這世間眾生，但是看到世間疾苦后卻也會下意識地起悲憫憐惜心思。
這樣一來，想要對付姨姨的毒舌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嘛。
“您別勸我了，我知道我這樣很丑。”扶子春聲音黯然，聽著聲音好似泫然欲泣，“可是我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等新的頭發長出來了才行，畢竟本來我這就屬于是在哺乳期，雖然我也沒有給三歡喂過一天奶……但是我也不能這么快就再染發了，否則，我會禿頭的。”
“誰說你丑了？”果然，女帝聽到這里就要炸，“我就覺得你這樣好看，比黑發的時候還要好看，誰說你丑，我扒了他的皮——是秦衍嗎，是秦衍的話我這就去把他的頭發全扒光。”
“姨姨，我開玩笑的。”扶子春忍俊不禁地笑出聲，給女帝揉捏著緊張的肩頸解釋說，“您別生氣。我這不是看您總是嘴硬，但是又實在想著聽一下您的心里話，所以才這般做的嘛。”
剛要發怒的女帝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頓時：“……”
行。
試探她。
女帝陰測測地冷笑哼了兩聲。
沒說話。
扶子春有些緊張地探頭去看，卻正好看到女帝的耳根都紅了。
大抵是從未這般直白地表現過自己的感情，以至于現在被詐了下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后，她第一反應就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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