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錯下去。
既然要斷，就要斷個干凈。
否則繼續這么拖泥帶水的話，她可能的確能獲得短暫的便捷，但是這樣做只會讓秦衍和顧淵鷙都越來越痛苦，那么如果她真的要同意了顧淵鷙的這個抉擇，無論是誰，都不會高興幸福的。
……
顧淵鷙看到扶子春面上的為難，他輕聲詢問，“我真的只想要這么一次機會，就當是圓了我一場夢，可以嗎？”
“……”
顧淵鷙將自己的地位放得太低了。
扶子春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將眼前的顧淵鷙和前世那個喜怒無常陰狠惡劣的顧淵鷙，聯想到一處去，他們明明生著一模一樣的臉，卻偏偏就是判若兩人。
一個人囂張跋扈，灑脫傲慢。
一個人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因為她？
……
“很抱歉。”扶子春再是于心不忍，最終卻也只能頂著顧淵鷙這般懇求的脆弱眼神，而給出了這般的回答，“我是真的將你當做朋友，也是真心地想要勸說你走出陰霾的過去，重新踏入人世間。可是你給出的這個選擇，我實在沒辦法同意，因為我已經有夫君有兒子了，我就理應要跟你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這樣對你我都好。”
“你……”
顧淵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似乎是沒想到扶子春竟然會拒絕他提出的這么為她著想的建議。
明明他已經這么委屈求全了。
卻還是不行。
“我已經這般退讓了，你還是不同意？你……你是擔心我會在路上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嗎？這個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
“我相信你。”扶子春伸手擋住了顧淵鷙著急地想要發毒誓的手，溫和地解釋說，“你我是朋友，朋友自當推心置腹，我又怎么可能會對你有什么懷疑的心思呢？只是我現在畢竟已經成家生子了，我就理應要跟你避嫌的。更何況——此次前去長瀛，也是兇多吉少，你是尊貴的北歌二皇子，理應一輩子都康樂順遂，沒有必要因為我而卷入跟你完全不相干的一場紛爭中。”
“……”
顧淵鷙似懂非懂地皺起眉，好半晌，他才苦笑著問：“如果你不同意不是因為害怕我的話，那你就是在害怕會讓秦衍多心吧？所以你來青梅山莊的時候，才會偷偷摸摸地，沒曾告訴秦衍真正緣由。”
扶子春一驚，下意識地就想反問顧淵鷙怎么會知道。
但又一想陳清怡送新鮮牛乳怎么會剛好送到她那里？
那就應該是顧淵鷙存心的了。
顧淵鷙一直在監視著他們，所以對于他們的事情，才會這般了如指掌。
所以——
他才故意添置這些阻礙，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著要跟她單獨前去長瀛嗎？
……
還真有可能。
這心眼。
若非被算計的人就是她自己，扶子春恍然大悟的時候，簡直都想著給顧淵鷙豎個大拇指了。
“是。”知曉這些事情必定不可能瞞得過去顧淵鷙的眼睛了，扶子春也就沒有再做所謂的遮掩，她坦然地承認，“我和秦衍最近就是在因為我前世的事情而吵架冷戰，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選擇拋下秦衍，而跟二皇子奔赴長瀛。”
顧淵鷙艱澀地扯了扯唇角，不甘心地追問：“所以，就只是為了不讓秦衍生氣，你要拋棄你的兒子嗎？”
“那難道我要為了自己的兒子而放棄秦衍嗎？我做不到。”扶子春也同樣坦誠，“我寧愿去繞遠路，也絕對不能讓我跟秦衍之間的問題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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