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瀛女帝。
下一任？
聽起來似乎是很尊重的位置。
可是——
如果真的這個擔子要落在扶子春的肩膀上的話，那扶子春指定是要無語累死了。
畢竟她最想活得生活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能無憂無慮地游山玩水。
……
嘖。
但齋月那欲言又止又頗為深意的眼神，的確好像在暗示。
難道——
……
“想什么呢你，怎么這么出神？”扶子春突然撞了下秦衍，才總算將神游太虛的秦衍給撞回了現實里來，對上秦衍明顯有些不在狀態的茫然眼神時，扶子春沒好氣地哼道：“我剛剛讓你去幫三笠一起找點干柴去煮飯煮藥，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秦衍只能暫時將腦袋里胡思亂想的種種甩到九霄云外，然后給三笠更換了尿布后，手腳同步地出了門。
扶子春怪異地皺起眉。
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
扶子春給開的藥，扶子春每天燉煮了都會親自喂給女帝，可是持續了三五天了，女帝卻仍然遲遲都沒有像是能盡快轉醒的跡象。
女帝即便在昏睡里都緊緊皺眉。
似乎是在急切擔憂著什么。
還時不時地伸手。
似乎想抓住什么東西，可最后卻只有短暫的寒風會在她的掌心里停留，然后卻很快又流逝于指縫間。
扶子春疑惑地伸手試圖撫平女帝眉眼間的愁緒。
但——
撫平又起。
女帝像是有太多愁苦心事了，以至于哪怕是在深度睡眠中，她卻還是被愁云慘霧籠罩著，像是始終沒辦法從這場痛苦的內耗里醒來。
“姨姨。”
意識到女帝之所以遲遲不醒，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心病不解的原因，扶子春湊近了些，伸手將女帝鬢角處霜雪色的長發攏聚到耳朵后，輕柔地說道：
“我母親并沒有回到她原本所在的世界里，她也并沒有去轉世投胎。”
“她還在這片大陸上。”
“甚至也有可能，我們很快就能再度見面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承擔起來的責任和宿命，我母親所遭遇的苦難也從頭到尾都跟你沒關系，所以姨姨，你不要太過于自責了。我想，如果我的母親知道因為她的緣故，白白害你這么多年這么辛苦的話，她應該也會很自責的。”
“所以姨姨，放過你自己吧。”
“你放過了你自己，我母親才能也同樣放過她自己。”
“錯不在你們中間任何一人。”
“錯在朝顧。”
……
顧淵鷙喂完了聽雪后，秦衍和三笠還沒有煮好今天的飯菜和湯藥，他百無聊賴就哼唱著歌謠回來了，結果剛想著抬腳進門，就聽到了扶子春說的這些話。
他聽得似懂非懂。
母親？
扶子春的母親？
他仔細再聽，長瀛女帝好像是扶子春的母親的妹妹？
啊？
他更加困頓，而正在瘋狂腦補風暴的時候，正好奇湯藥怎么還沒煮好的扶子春正好出來，冷不防和顧淵鷙撞了個正著。
“你……你怎么藏門口偷聽別人說話？”
顧淵鷙揉了揉被扶子春撞得生疼的胸膛，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剛好回來……但是你——你竟然是上一任長瀛女帝的女兒？”
“對啊，”扶子春無語地看他，“我剛剛跟齋月說話的時候，你難道沒聽嗎？”
“我當時沒聽太清楚……”顧淵鷙還在瞠目結舌。
“那我這期間還都稱呼長瀛女帝為姨姨，你總是聽到了的吧？”
“我還以為長瀛女帝也不過是你認下的姨姨，就跟你先前認下扶祁為兄長，又認下了陸盛淵為自己的義父是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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