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扶子春嘴角都忍不住地狠狠抽搐了下。
真不結冰？
“為什么？”扶子春不明白，“為什么長瀛的海不結冰，長瀛的冬天我記得不是也很冷的嗎，為什么海水卻不結冰？”
“因為長瀛的海下有歸墟。”齋月耐心溫柔的如此解釋說，“歸墟的水流通著，所以即便上面再是寒冷，海水也依舊是溫熱的正常溫度，且徐徐流動，永遠都不會被輕易凍上。”
“……”
哇喔。
聽上去真的好神奇啊。
扶子春都忍不住驚詫地揚眉，唏噓感慨地嘆了口氣。
歸墟。
又是歸墟。
難道也跟歸墟陰火有關系嗎？
“好神奇。”扶子春默默這般唏噓，“難道就是因為長瀛的海水是溫熱的，所以也就只有長瀛的海水深處，才居住著鮫人嗎？”
“差不多的道理。”齋月平靜溫和地這般解釋說，“而泉先嗅覺最是靈敏，他們能嗅到近十公里以內的所有生人氣息，所以未經女帝允許的人，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進長瀛來。”
嗯？
扶子春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疑惑地問：“朝顧，應該不能再進長瀛了吧？”
“當然不能。”
“……”
果然。
扶子春明白了，應該就是朝顧知道女帝還沒醒，生怕到時候他們到了長瀛邊境，女帝沒醒就沒辦法動用女帝的力量去撥開迷霧，到時候只能讓泉先過來引路了，而泉先則嗅覺靈敏，能輕易聞嗅出所有生人的氣息，如果被泉先聞出來朝顧的氣息，朝顧就絕對不可能渾水摸魚進入長瀛。
所以，朝顧才這么大費周章。
目的，就是想等女帝醒來，他好趁著女帝撥開迷霧的時候，趁亂混進長瀛。
還真是——
還真是心思縝密啊。
扶子春想明白了所有緣由，心底冷嗤著上前，又重新給女帝把脈看診了下。
女帝已經隱隱地有了想要蘇醒的跡象。
只可惜啊——
朝顧的目的注定要落空。
“王妃怎么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齋月卻還不清楚扶子春的心思，只是看扶子春的表情陡然變得異常怪異，所以就這般沒忍住好奇的心思，多嘴詢問了兩句，“這些先前，女帝不是已經跟王妃解釋過了嗎？”
“解釋過嗎？那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我記不太清楚。”扶子春也沒有詳細解釋，這種事情她也沒必要告知齋月，再讓齋月跟著一起提心吊膽，“我剛剛給姨姨把脈，盤算著姨姨應該很快就能醒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照顧姨姨就可以了，三歡就暫且交給我吧。”
“是。”
扶子春又仔細叮囑了些，才抱著襁褓里神色恬淡平靜的三歡從帳篷里出來。
冰面上的迷霧已經悉數散了。
天上一輪太陽。
歲月靜好。
扶子春肉眼所見的范圍，能看到的都只有天地一色的疏離淡漠，她瞇著眼睛仔細分辨，卻也一時間看出來什么地方有所端倪。
朝顧在暗，她在明。
朝顧能看到她，她卻看不到朝顧。
還真是討厭啊。
但也無所謂。
——
繼續等唄。
看誰會是輸家。
……
經過這件事，扶子春藏了心眼，她給聽雪喂了藥后，就將先前給聽雪準備的食物都一股腦地塞進了隱藏空間里面，甚至也包括他們日常需要用到的糧食飯菜和飲用水，都好生穩妥地收拾了起來。
什么時候用，什么時候取。
有點麻煩。
但勝在能讓人感覺心安。
夜色深了。
扶子春坐在秦衍的床前，無意識地陷入了發呆。
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扶子春也忍不住地來了些許的困意。
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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