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有些心虛。
畢竟先前百般好奇還有些失落黯然情緒的也是她。
現在卻要故作大度地表示，這些事情就算女帝不準備告訴給她也沒關系的也是她。
嘶。
聞言，秦衍卻是驚詫揚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扶子春。
扶子春：“咳咳。”
突然就更加心虛了，因為秦衍的眼神明晃晃地寫滿了別有深意的嘲諷。
“啊對了，姨姨，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你。”扶子春臉都臊得通紅，為了轉移注意力，急忙瘋狂地想著要轉移走話題——
女帝卻也配合地頜首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直接問就是了。”
“我的問題就是，咱們現在已經知道朝顧現在肯定跟狗皮膏藥似的就黏在咱們后面了，那咱們等下還要讓朝顧進長瀛嗎？”
“要。”女帝毫不猶豫，“我也挺想知道，他到底還想做什么手腳，想看看他還能玩兒出什么花樣來。”
“……”
扶子春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久到女帝都隱約覺察出了些許問題而怪異地抬眼看她。
扶子春才謹慎又小聲地請問：“姨姨，您之所以打算放朝顧進長瀛，并非是因為您想看他的笑話，是因為其實您從內心深處也相信了朝顧的話，相信朝顧或許有辦法可以讓我娘親起死回生吧？”
“……”女帝短暫沉默數息，才快速地勾了勾唇角，反問道：“反正遲早都是要放朝顧進長瀛的，至于目的——到底是因為擔心朝顧會對無辜的海洋生命下手多一些，還是因為想看朝顧到底有沒有辦法能讓姐姐起死回生多一些，這很要緊嗎？你就執著想要搞清楚，搞清楚我之所以放朝顧進長瀛，到底是因為私情還是大義嗎？”
扶子春敏銳地覺察到女帝言語間深藏的幾分不耐，她有些著急地擺手解釋說：“姨姨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好奇心也沒曾能旺盛到那種程度。我只是有些擔心——”
扶子春輕輕咬住了下唇，緊接著補充解釋說：
“因為我知道朝顧說的肯定都是假話，畢竟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就不可能復生，就算他能找回我娘親的靈魂，但他本身就是肉體凡胎，連自己的天人五衰都扛不住，他絕對沒有辦法可以為我娘親重塑一副健康的軀體，所以我是擔心姨姨您萬一被他蠱惑了心智……”
“我不會。”女帝信誓旦旦冷靜淡漠地如此表示說，“我有我自己的立場，絕對不會被他的三言兩語所蠱惑。”
“……”
“那就好。”
雖然看上去好像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但扶子春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畢竟朝顧現下看著，好像都已經有點走火入魔的跡象了，我也擔心萬一他影響到了姨姨您，那就不太好了。”
扶子春訕訕地這般解釋罷了，還在女帝面前又重新地坐穩坐直坐好。
雙腿并排。
神色認真。
儼然就是一幅生怕家長生氣的小孩子。
“我沒有怪你。”女帝看到她這般謹慎小心的模樣，一時間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無奈搖頭，說，“只是有些詫異，你怎么會把我想的如此心智不堅定？竟能被他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蠱惑的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天道生死無常了？”
扶子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著解釋說：“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畢竟總有人信誓旦旦地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受騙。
結果轉頭就虧空了家底。
甚至于后來被騙子賣了都還能美滋滋地給騙子數錢呢。
扶子春也只能再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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