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你又在想什么呢?怎么臉色看上去又不好看了?”
扶子春像是看出來了他的怪異之處,輕輕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間——玉樹下意識地身形后撤,躲過了扶子春的手掌,隨即又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不應該,又急忙頓住。
最終扶子春的手掌,到底是順利地探上了他的額頭。
溫熱的。
帶著源源不斷的溫暖。
像是觸及靈魂。
玉樹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他覺得好像自己在她懊惱絕望里生活的一年光景,都得到了救贖。
有誰給他的世界撒了光。
有光。
也溫柔。
這種奇怪的感覺,像極了最初他在連云寨的祠堂外,第一眼得見他的姐姐的時候。
是一樣的。
溫暖舒適,就像是冬日的陽光。
……
“溫度是正常的,沒有感冒發燒,嗯……我再把脈試試看,脈相也沉穩康健,雖說有點快,但沒有大礙。……你究竟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等玉樹徹底恢復正常的時候,扶子春都已經徹底將玉樹的身體情況給探查清楚了。
玉樹急忙往后撤了撤。
輕咳。
“我沒有,我不是……我就是突然感覺有點累了,我沒有事的,姐姐,我想再睡一會。”
“好。”
反正扶子春現下也已經徹底了解了玉樹的精神狀態和身體情況,她還巴不得玉樹快些睡著呢,所以也沒攔著。還在齋月給玉樹端來一碗茶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往里面偷放了蒙汗藥。
玉樹喝了。
玉樹昏睡過去了,顧淵鷙怎么撕扯他臉頰的肉,都沒辦法將他給弄醒。
“你剛剛從他身上都查探出了什么了?”顧淵鷙真不愧是最了解扶子春的,他當即一語道破,“你那把脈的手法和查看他雙瞳的眼神,都不太正常。”
“我原本是想著把他弄暈了之后進入他的識海,去分辨他現在究竟被朝顧給洗腦催眠到了什么程度的,但是我剛剛看了看他雙瞳,發現目前暫時還不需要,他的情況并不是特別嚴重的。”
顧淵鷙若有所思地勾唇:“所以,你有信心可以喚醒他?”
“對。”
“這次不需要朝顧了嗎?之前讓秦衍能徹底擺脫癔癥清醒過來,你可是差點都搭上半條命。”
扶子春摩挲著下巴。
有些遲疑。
她輕嘆著解釋說:
“雖說精神控制好像很玄乎其神的樣子,但是這也是分輕重緩急的。秦衍的那個時候估計是被朝顧給精神催眠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他在自己腦子里重構的世界觀根深蒂固,我一個人才無法將其徹底拔除。而玉樹,則應該是剛剛才被招顧給找過來的,他現在的世界觀本身就只是看上去高樓大廈,但內里的地基卻很是潦草。”
顧淵鷙似懂非懂。
“所以我覺得根據我的藥物,和我們不定時的精神刺激,就足夠能喚醒他了。”
扶子春這般勝券在握。
“畢竟,現下也不需要他現在真的對我全身心的信任,才能給他治病。藥這種東西呢,我們就騙他是飯或者是什么飲料哄他喝下,精神刺激的話,我們就假裝無意的提那么一兩嘴,就也都好了。”
扶子春神色坦蕩又平靜。
“我們只需要裝出來一副,真的被他的演技給騙過去了的樣子,就可以了,只要不讓他一直緊繃著那根心弦,只要不讓他有再跟朝顧接觸再被朝顧洗腦的機會,我就能有辦法,將玉樹在腦海里新虛構的這個世界觀,一舉擊潰。”
顧淵鷙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
還是有些猶豫。
“幾成勝算?”
“勝算?凡事忌滿,就九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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