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疏忽。
是她這個姐姐做的不稱職。
……
即便清楚在玉樹現在的精神世界觀里,她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但現下,扶子春卻還是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問出了那個困擾于自己許久的問題:
“玉樹,你怪姐姐嗎?”
玉樹抿唇淺笑,然后不動聲色的以整理衣襟為借口,把自己的腦袋從扶子春的手掌里撤出來,問:“我為什么要怪姐姐,我又怪姐姐什么呢?”
“如果姐姐能多多關心你,或許我們根本就不會分離這么長的時間。所以最開始,在我們終于得以相遇的時候,看著你跟三笠大打出手時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真的生了我的氣,這輩子都不想再見我了。”
“……”
玉樹垂眼凝眸。
諸多情愫卻一瞬消滅。
他輕笑。
“姐姐誤會了,我知道姐姐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考量在,我怎么會怪姐姐呢?”
這話,玉樹是借著給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說,實際上卻好像是在透著時空和歲月在跟他真正的姐姐交流。
他在跟真正的姐姐說:姐姐,我不怪你,你有你的考量和思考,所以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我都不會怪你。
扶子春聽明白了。
也看明白了玉樹眼眸深處藏匿的情緒。
她明白了。
釋懷了。
“無論姐姐想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做的,因為我相信姐姐不會害我,我相信姐姐無論做出什么選擇,都有你自己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做的原因。”
扶子春笑起來,眼眶卻跟著變得溫熱濕潤了起來。
她再度想著去蹂躪他的腦袋。
但是伸出去的手,卻在敏銳的捕捉到玉樹眼底,那稍縱即逝的逃避躲閃后,情不自禁地僵硬在了原地。
“……”
大概是氣氛太過融洽和諧了,以至于讓扶子春有一瞬間,甚至都忘記了現在的玉樹精神世界觀里——是將她視作鳩占鵲巢的冒牌貨,將她視作為影響玉樹和他真正姐姐團圓相聚的惡人了。
還是別摸了。
不然扶子春都有點害怕玉樹氣惱至極了的時候,會不會直接伸手把她的手臂給廢了。
“……”
旁邊的秦衍注意力始終都在扶子春身上,在注意到扶子春感覺到玉樹的逃避后,那有一瞬間的落寞和愧疚時,他輕輕伸手握住了扶子春,僵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掌。
輕輕笑著哄勸她:
“夫人,不要著急,咱們細水流長,也來日方長。”
“是。”
是啊。
他們時間還長著呢。
何必著急。
總有一天玉樹能徹底恢復成以前模樣的。
“那么咱們也別繼續在這愣著了,開始練字吧?”
玉樹:“……”
行。
原來到頭來,他還是沒能徹底逃過練字這一劫。
玉樹是打心眼里不想在此練字的,所以也抱著一副僥幸心思,想著或許他們出門在外,身邊不會輕易帶著這么多的筆墨紙硯供他揮霍,卻沒想到——
筆墨紙硯,無窮盡也。
當玉樹覺得,或許他只需要隨便糊弄過去練幾張字就可以了的時候,就看到扶子春不知道從哪里搬出來了厚厚的一大摞紙,放在了案牘上。
“咱們到長瀛還有一段距離呢,在此之前你就先把這些紙都給用完了吧。”
玉樹嘴角抽搐。
到底沒忍住怨恨憤慨的情緒:“只有我一個人用這些紙嗎?我記得,姐姐你先前的字寫的也不是特別好看。”
如果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真的想演到惟妙惟肖的地步,那這個字跡自然也是要做偽裝的。
他可不信這世界上還能有人能模仿姐姐那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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