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扶子春有一瞬間的怔愣。
隨即就聽秦衍溫柔包容地補充說:“明天我跟你一起練。”
“……”
秦衍說一不二,第二天練字的案牘上,果然就多了一道秦衍的身影。
案牘不小,一個人綽綽有余,兩個人也勉勉強強。
三個人——
就是真的特別特別擁擠了。
玉樹:“……”
而明眼人甚至不用眼睛都能看出來,秦衍他的本性是要練字嗎,他明明就是想陪著扶子春罷了!
占據了案牘三分之一的位置卻根本無心于練字。
實在是……
讓玉樹恨得牙癢癢。
“王爺如果不想練字的話,能不能不要在此打攪影響我?”
秦衍云淡風輕地勾唇輕笑:“是嗎,我打擾到你了?可是我明明沒有發出什么特別奇怪的聲音,也沒有搖晃案牘,刺激你無法平靜。”
“……”
“是你自己心海不寧,又怎能怪我在此亂你的心?畢竟你自己心海不寧,所以即便我不在這里,可是當你看到外面飛過來一只鳥,或者突然一陣風吹來無意掀起了你的紙,你也都會亂。所以——你應該怪罪的不是我,也不是鳥,更不是風,而是你自己的心。”
“……”
太氣人了,可是偏偏秦衍說的又是實話。
玉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秦衍和這個冒牌貨親昵纏綿恩愛,他心下的煩躁憋悶情緒就無法徹底地忍耐和壓抑下去。
想吼。
想罵。
想訓斥想發瘋。
可是……
他只能忍耐。
“我只是覺得王爺的字,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無需再練,有此時間,倒是還不如多去陪一陪我那個小外甥。”
“可是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你的那個小外甥是一個活死人,我陪他能干什么呢?”
“可是……”
是實話。
可是……
“可是你畢竟是他的父親。”
“父親怎么了?我自出生起就被丟棄在冷宮,后來也是到了五歲才終于得見了我父親第一面,我這么個七情六欲都在的正常人都能這么熬過來,他一個活死人,又怎么就可能這么需要父愛呢?”
“……”
三笠沒話說。
三笠被氣到了。
禽獸。
混蛋。
“生而不養,當初何必要生?”
“這又怎么了?畢竟不是天下所有的父親,都會完全地參與到孩子從小到大的教育當中,難道就如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去陪他,就不配做他的父親了是嗎?”
“當然不配。”玉樹一人在實在忍無可忍,終于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怨懟情緒,但卻沒有完全瘋狂,起碼他還知道這時候不能被親眼看到自己眼眸深處的怒火,所以咬牙切齒垂下了眼睫,他說:
“身為父親,平日里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竟還賣子求榮,意圖拿自己的孩子去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罔顧血緣親情,實在罪無可恕,不配被稱之為人。”
當然,玉樹并不可能只因為秦衍不愿意去看三歡,而就突然這么生氣。他只是又突然想起了女帝說的秦衍扶子春他們已經將三歡賣給了女帝的這件事,所以有感而發,才怒不可遏,指桑罵槐。
秦衍眼眸深處快速閃爍過幾分亮光。
哦?
他似笑非笑:“身為父親,如果好端端的,我自然也不會舍得將自己的孩子拱手他人,但情況也如你所見,我有難言的苦衷。”
“什么苦衷,都不能作為拋棄孩子的父親是一個禽獸的理由。”玉樹還在咬牙切齒地恨,“連血濃于水的親情血緣都能輕易割舍的禽獸,他的話又有什么是能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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