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又怎么能好呢。
他現下都如遭雷劈。
世界都塌了。
玉樹還沒說話,顧淵鷙就已經隱約覺察到不對勁而湊上前來,伸手搭上了玉樹的額頭,邊試探他的溫度邊來觸自己的溫度,“嘶,這也沒有什么感冒惹風寒的跡象啊,怎么臉色看上去這么難看?”
“……”
玉樹怔怔地抬眼撞進顧淵鷙的眼睛。
突然。
他似乎想起來了什么,狀若無意地說:“先前我被朝顧控制心神的時候,曾經好像聽你講過,你之所以跟在我姐姐身邊,好像也是另有所圖,對吧?”
“……”
顧淵鷙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他輕嘖了聲。
坦然承認:
“是,所以呢?你現在想著要找我秋后算賬了是嗎?”
“……”
玉樹危險地瞇起眼睫開,剛想著有所動作旁邊的三笠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記得這件事,就證明你現在的腦袋要清醒很多了,這樣也好,免得我們還要這般提防著你,生怕你又行差踏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玉樹像是沒太聽懂的樣子:“你說什么?”
“我說你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你被朝顧精神控制,我們可是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睡太死,生怕你半夜醒來就挨個給我們一刀。”三笠翻著白眼疲倦地如此解釋說道,“至于北歌二王爺跟在王妃身邊,究竟是否另有所圖的事情,自然是騙你的。”
玉樹像是聽懂了,又像是陷入了更怪的怪圈里。
騙他的?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有問題?
“什么意思?我聽不太懂。”
“總而言之呢,就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清楚,你絕對不是以前的玉樹了,所以我們對你都很提防。”
哦。
對他提防。
可是對他提防又何曾是一開始的事呢,因為他們現在,也同樣如此提防著他啊。
“所以顧淵鷙其實跟在姐姐身邊也并非另有所圖,他只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
三笠打了個響指,沖著顧淵鷙揚眉說:“看吧,一旦擺脫朝顧的精神控制,這腦袋瓜都清醒靈活起來了呢。”
顧淵鷙聳肩攤手:“我看他一直那般別扭,還尋思著他還沒清醒呢,沒想到竟然已經醒悟過來了。”
“……”
玉樹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于怪圈里。
顧淵鷙和三笠在說話,他聽得見,卻又完全聽不懂。
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他有問題,卻還留他在身邊?早就知道他有問題,卻還讓他負責看守朝顧?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樹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他完全沒辦法清醒地去思考其中重點——滿腦子又開始回蕩起那蠱惑人心的聲音了:
“看吧,我早就說過了,這些人早就已經不是你過去認識的那些人了,就算他們沒變,但是他們的眼里你是已經被改變了的。所以,你無法重新融入到這個集體,那個對你一心一意好的姐姐,也無法再重新給予你那樣好的感情了。”
“你在他們的眼里,從一開始就是跳梁小丑,他們也沒有人,會把你當成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你注定是要被完完全全舍棄了的。”
……
玉樹咬牙切齒,生生咬破舌尖,試探以疼痛來喚醒自己幾分薄弱的神智。
胡說。
姐姐對他那樣好,即便他犯了這么嚴重的錯誤,都沒有責怪過他半分,姐姐怎么可能要舍棄他?
有人想挑撥離間。
他不會上當。
……
可是。
顧淵鷙和三笠說到這里的時候,無奈地相視一笑。
默契又自然。
玉樹怔住——他們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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