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扶子春就感受到男人背后陡然吹來一陣凜冽寒風。
寒風肆虐。
扶子春也不免后背發涼。
長瀛的冬季并不似大晟或北歌那般寒冷徹骨,最低溫度應當也不過是和外界剛入冬時的差不多。加之現下也已經入了春,就算是有幾分深夜時分的料峭春寒,卻也不足為據,甚至扶子春早就已經脫了厚重的棉衣。
但現下——
凜冽寒風卻吹拂得扶子春臉頰生疼。
脊背發涼。
秦衍下意識地將她抱在懷里,可是秦衍的溫暖卻并不能暖熱她的心。
……
因為扶子春知道,真正讓她冷的并不是這一陣神出鬼沒的凜冽寒風。
而是,來自這長瀛大祭司的威壓。
……
偏偏這時,長瀛大祭司還要瞇著眼睛逼問她:
“你到底是我故人的女兒,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趕盡殺絕,只要你應允所有好奇心就此打住,不再追查于困囿你的這些問題,我不會傷你分毫。”
“……”
扶子春卻咬牙瞪著猩紅的眼睛看他,固執地問:
“倘若我非不知好歹呢?”
男人瞇起眼睛。
碧綠色的暗光微微浮動。
“那我就——廢了你。”
“你敢。”
“你敢。”
——
秦衍的聲音剛落地,就察覺到身后也傳來了這么一道聲音。
他下意識地回眸,就看到女帝也從長廊處緩步而來。
好像有魔法似的。
分明面前還是凜冽寒風。
但女帝踏過的地方,卻都有春風吹拂而來,當女帝站在扶子春面前時,扶子春感覺到渾身一輕,方才大祭司放出的威壓所帶來的寒意,都在這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凝滯的空氣都能重新得以流通。
女帝神色倨傲冷漠,她微微仰首看著面前的男人。
眼眸冰冷,殺意騰騰。
“未經本君允許,你擅離住所。未經本君允許,你來此私會本君欽定的長瀛繼承人,還意圖要廢了她。大祭司,本君不在長瀛數十載,你竟越來越狂妄了。你是不是忘記了,誰才是這座云宮里真正的主人?”
說到最后時,女帝的威壓也陡然放出來,竟是將大祭司剛剛放出都凜冽寒風又悉數歸還了過去。
男人被其掀得一個踉蹌。
后退了數步。
才終于是堪堪站穩腳跟。
他抬眼看向女帝時,眼眸里的碧綠色暗光卻已是蕩然無存,又是漆黑如墨的眼。
他輕輕地抿起唇角來,低聲解釋:“女帝知道我并非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規勸她一下,畢竟她還年輕,做起事情來也不清楚輕重,但女帝和我都已經是近年過半百的人了,我們清楚她行差踏錯后可能會帶來的后果,所以……”
“所以,你又要和本君講所謂的道理和天道了嗎?”
女帝神色仍舊倨傲冷漠。
“你明明知道,本君最不屑做的,就是你口中所謂的順應天命。”
“……”
聞言,男人像是終于有些疲倦地垂下了眼睫。
方才他對上扶子春時還殺意盡顯,分毫不讓。
現下——
卻好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門。
也不盡然。
如果是單純地被人拿捏住了命門的話,那么他應該有的情緒是憤怒不甘。可現在,男人對上女帝時所流露出來的情緒,卻滿是頭疼和無奈。
……
很怪。
感覺這兩個人之間,還好像是有點什么故事的樣子。
“你有你的職責和立場,本君卻也有本君的選擇,所以在本君不輕易評價你的立場的時候,你最好,也不要試圖以你的立場來扭轉于本君的抉擇。”
……
男人抿起唇角來,他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問:“那難道要我看著你飛蛾撲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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