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那人冷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冷漠地道：“我只能告訴你，她這么多年一直都跟在朝顧的身邊，至于是愧疚還是愛，是監視還是不舍，我也不好妄下評斷。”
“……”
啊？
什么嘛。
還以為這個復制品會比自己厲害多少呢，卻沒想到竟然也是個半桶水的水平。
原來只是故作玄虛罷了。
“我沒有故作玄虛，只是人的感情實在太復雜了，很難用數據和大腦來精準地計算。”像是感應到了扶子春內心的想法，那人冷淡地解釋道：“我只能告訴你，你娘親對朝顧并非是完全沒有感情，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
哦。
這話說了跟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找到三歡的靈魂讓他得以重新醒過來？”
“慘重的代價。”
“比如——”
“你的生命，甚至靈魂。”
扶子春一知半解：“那我在歸墟之境里可以得到答案嗎？”
“不能。”那人的否定答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歸墟之境并非是你此行的終點。”
“哦。”
好吧。
也是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兩個跟著我們來到歸墟之境的鬼魂，到底是誰人的鬼魂嗎？”
那人的神態依舊古井無波。似乎無論什么問題都不能讓她的情緒掀起波瀾：“我只能告訴你，目前其中的一個靈魂是你娘親的靈魂。至于另一個靈魂到底是誰，我暫且不能告訴你。”
扶子春則緩慢地笑起來。
她停下腳步。
摩挲著繩索的斷口，閑適淡淡地問：“到底是因為你不能告訴我，還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
“當然是因為不能告訴你，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所有事情。”那人依舊氣定神閑，“這世間所有的秘密都無法瞞過我的眼睛。”
“好了，就別在我面前繼續這么夸大其詞了，你破綻百出，我想忽視都難。”扶子春好笑地擺了擺手，直接散漫疲倦地席地而坐，“我承認你的確很會蠱惑人心，所提出的條件也很讓人心動，但是，你真的知道這世間所有的秘密嗎？你真的有比我聰明那么多嗎？”
復制品敏銳地瞇起眼睫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相信我剛剛所說的話嗎？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你的心中所想，難道，這樣竟還不能夠證明我比你聰明嗎？”
“能看出我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只要比我聰明的人就肯定能做到的，你剛剛也說了，你就是我。你是我骨血里分出去的一部分，你是我走在陽光下踩在腳底的影子，或許換一種說法吧，你就像是我的心魔。”
“……”
復制品像是覺得有意思了，她也跟著扶子春一樣席地而坐。
扶子春看著她，她也看著扶子春。
真的是像照鏡子了。
她們一模一樣。
“我不是你的心魔，我是你。”
扶子春不跟她糾結這些有的，隨便地擺擺手：“你既然這么執著的覺得你就是我的話，那你就是我吧，只是，你最起碼也是踏進這個鏡子之前的那個我，對吧？”
“……”
當然。
她都踏進來了，不可能再度被復制。
“所以既然你是在我踏入這個鏡子之前的我，你又憑什么可以信誓旦旦地覺得你肯定會比我聰明那么多呢？你既然比我聰明那么多，卻并沒有知道超出我認知之外的任何事情，那就也只能證明一件事了。”
“……”
復制品皺起眉，她看不懂扶子春心底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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