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
顧淵鷙黑眸深處有情緒皸裂。
嘶。
扶子春也似乎是想起來了什么，她側目看向顧淵鷙：“你兄長還沒娶親吧？”
“沒有。”
“這么多年來，身邊難道都沒有一個心悅的人？”
“沒有。”
“難道以前也沒有嗎？”
顧淵鷙知道扶子春說的以前就是前世，但是他仍然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兄長對感情看得特別純粹認真，若非兩情相悅，他絕對不會辜負旁的女子的心意，也不會擅自許諾。”
“可是我先前，曾聽許多老人講過，若是生前未曾娶親的人，或意外或因病過世之后，家中親屬擔心他在黃泉路上在陰曹地府孤寂無趣，便會打點關系試圖給其結個陰親。”扶子春這么說著，又提起了以前，“所以在以前他真的過世的時候，你的父親沒有試圖給他找個人陪葬嗎？”
“……”
顧淵鷙眼底的情緒似乎有了些許漣漪，“的確曾通過這個念頭，但是我兄長臨死之前說過，他不需要任何活人來給自己陪葬，否則必定魂魄不寧，我父親信奉鬼神之說也就這般放棄了。”
扶子春疑惑地皺了皺眉：“所以以前的時候，你兄長也是沒有到過長瀛的是嗎？”
顧淵鷙這次卻神色復雜地搖了搖頭。
他說：
“但是后來我意外得知長瀛有許多秘密之法，或許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就曾帶著我兄長的尸骨來到長瀛，雖然我未曾離開迷陣，但是我兄長尸骨卻莫名墜入大海，雖然后來我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下海搜尋，可是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去尋找女帝幫忙，女帝卻也只說時也命也，命運齒輪已經轉動，她無能為力……”
“……”
“……”
知情以前的幾人都沉默了，神色復雜，若有所思。
最終，還是玉樹小聲地問：“而現在我們知道這個蝶魄好像也是死在海里面的，那么，最后他們的尸骨不會落到一塊吧？”
“什么死在海里。”顧淵鷙皺眉，“明明是死在梅林里，這海水里面能有雪地有梅林嗎？”
玉樹聳肩攤手，示意顧淵鷙去環顧四野：“可是咱們現在不就是在梅林里面嗎？”
“……”
嘶。
顧淵鷙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異常復雜。
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的話，那這一切就要追溯太久太遠了，并不是三言兩語的陰差陽錯能解釋得清楚了。
攢竹聽不太懂他們話中所謂的什么以前，但是表情卻也很復雜：“你們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們還有前世的姻緣在嗎？”
“我也只是猜測，畢竟就算是真的是有什么天定命數，你們長瀛的人自然應該比我們這些外行人要清楚。”扶子春無奈嘆道，“更何況，這也并不是現在的既定命數。因為我是天道的變故，所有跟我有關的人命數都會受我影響，在原定的路線上有所偏離，就比如顧長殷——”
“他就得以死而復生了，所以就算是他們真的有什么既定的姻緣在，可是死而復生后，命數已經改變了，那么為什么這部分蝶魄的靈魂還要糾纏他？”
攢竹皺眉，他也想不明白什么個所謂的所以然出來。
現在即便清楚了他們的問題和為何相識，卻也依舊不明白蝶魄這么做的目的。
“或許就跟你剛剛說的結陰親差不多，蝶魄也是覺得自己死后太過孤單了，所以才想著要將我兄長害死，將我兄長拉下來陪她一起死。”顧淵鷙危險地瞇起眼睛，“所以也根本就沒有什么許諾，她只是害怕孤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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