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退燒了，現在感覺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或者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女帝探了下扶子春的額頭，在確定和自己的溫度差不多后才稍微松了口氣，又這般耐心地問。
“吃的東西，我想要一些特別酸或者特別辣的開胃的東西。”
“特別辣的東西不行，你大病初愈才剛醒，腸胃孱弱。”旁邊的秦衍記住了，“我先去廚房給你弄一些甜酸一點的吃食。”
“好。”
秦衍知道扶子春和女帝必定有話要說，所以對扶子春使了個眼色后，離開前還不忘記關上了門窗。
“姨姨，其實我當時之所以在迷境陣里去而復返，是因為我看到了朝顧正在往迷境陣的中心走去，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卻本能的覺得那里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聽到扶子春這么說，女帝短暫沉默了數息，才問：“那你知道他后來在找什么東西了嗎？”
扶子春抿起唇：“他在找歸墟之境的入口，并且他好像也已經找到了。”
女帝揚眉，閑適淡淡，輕松又散漫地示意扶子春繼續往下說。
“他說，歸墟之境的入口，就在蝶魄席地而坐的那棵梅花樹下。”扶子春說到這里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可是我看著他圍著梅花樹轉了好幾圈，后來還咬牙直接往梅花樹上撞，撞的自己鮮血淋漓，卻也沒曾能進的去歸墟之境。我上前嘲笑他是不是找錯了地方，他卻說不可能會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以至于他不能進入歸墟之境。”
“哦。”女帝沒什么情緒地撥弄了一下寬大的袖袍，平靜地看她，“你能進去歸墟之境嗎？”
“我雖然沒有試，但是我覺得我應該也不行吧。”
“當然不行。”女帝毫不猶豫，“因為歸墟之境是所有靈魂的終點，而你們的生前債還并沒還完。”
生前債？
扶子春似懂非懂：“姨姨，您的意思是我生前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所以才不能進入歸墟之境的嗎？”
“朝顧進不去是因為他娘為他逆天改命的前提就是要讓他長命百命，所以他自尋死路想去歸墟，自然是行不通的。而你進不去，是因為你的責任和任務還沒完成，就算是死了，你的靈魂也只會在周遭飄蕩，不可能進入歸墟。”
也就是說他們還命不該絕。
所以進不去歸墟。
并非是入口找錯了，也并非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阻攔。
“所以我這也就是白跑一趟，什么都沒有辦成嗎？”
女帝卻波瀾不驚地揚眉，反問道：“怎么能說你什么都沒有辦成，你本來不是為了幫顧淵鷙和顧長殷才要去歸墟之境的嗎？而現在，你不是也已經達成所愿了嗎？”
“……”
扶子春被短暫地噎了一下。
好像是。
但是——
“但是姨姨您先前跟我說了，想要找到三歡的靈魂，只有來到長瀛……”
“我的確有這樣說過，但是我卻沒有說三歡的靈魂就在歸墟之境里。”
女帝有條不紊，平靜溫柔地解釋著：
“三歡的靈魂從來都不在歸墟，所以別說你現在根本無法進入到真正的歸墟里，就算你順利地能進去歸墟之境，也必定找不到三歡的靈魂。”
原來如此。
扶子春艱難地抿起嘴唇，忽然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那我……”
她忐忑驚疑又惶恐不安地試探著詢問：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找到三歡的靈魂？”
“說起這個——”女帝卻揚起眼尾，“你為什么會將自己的魂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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