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飯不能出去。”秦衍笑意吟吟，溫柔地這么說，“否則你胃受不住。”
扶子春試圖為自己稍做抵抗：“我吃點心也行。”
秦衍聞言，有些黯然失落地垂下了眼睫：“可是我顧念著要給你調養身體，在天沒亮的時候就起來煮湯了，文火慢煮兩個多時辰才煮好，你真的……一口也不能喝嗎？”
“……”
兩個時辰。
天還沒亮就起來煮了。
扶子春感覺自己良心中箭。
她到底是沒能插科打諢簡單糊弄過去這事，只能試了試補湯的溫度后，又擰住鼻子，咬牙一口氣直眉瞪眼，將其全部倒進了自己的胃里。
“嘔——”扶子春眼疾手快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勉強沒有把秦衍的心意給吐了，就這還強顏歡笑地比起大拇指來，“……聽我的，夫君，咱們下次還是別煮了。”
“怎么了，不好喝嗎？”秦衍費解地皺起眉，明明他嘗過的，沒有味道，她怎么會是這樣的表情和反應？
“好喝是好喝，但是……”
但是她說的這都是謊話！
扶子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補充解釋說：“我舍不得你早起那么久給我燉湯。”
“沒關系，只要你喜歡喝就可以了。”
“我……我喜歡。”這么沒滋沒味的東西，真的會有人喜歡喝？扶子春不相信，但扶子春還是說，“但是我今天真的沒時間喝，所以就這些就勞煩夫君你給喝了吧。”
“沒事。”秦衍眼睛里都快有小星星了，“我給你留著。”
扶子春：“……”
嘖。
她強顏歡笑，腳底抹油。
開溜。
還一路小跑，生怕秦衍再追上來非要她再喝一碗，就這么跑到了大祭司居住的宮殿時，她氣喘吁吁地扶著墻喘了許久。
抬眼，就收獲了無數疑惑探究又帶著輕蔑打量的眼神。
“怎么又是她？”
“她不是昨天無禮冒犯頂撞了大祭司的那個人嗎？大祭司好心將她留用了，怎么她卻還遲到？”
“只是留用而已，又沒說要收她。”
“是啊，都還沒被大祭司收了承認呢，居然都敢遲到，還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
扶子春：“……”
呃。
不是她不懂規矩，而是沒有人跟她說今天要來啊。
大祭司通知得匆忙，但是她卻也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沒有一絲疏忽怠慢的呀。
至于嗎？
扶子春撇了撇嘴，卻還是很快平復了呼吸，抬腳示意：
“麻煩各位讓讓，大祭司有急事找我，若是擋住我的路，等會若是惹來大祭司怪罪的話，那可不怪我啊。”
“讓讓，讓讓——”
……
這群還在拿著號碼牌苦苦等著大祭司叫的人，瞬間就心理不平衡了。
“得意什么，大祭司又不會真的收你做徒弟。”
“就是，這譜兒還挺大。”
“我要是大祭司我就直接把她給趕出去，質疑接神者還來做接神者。”
……
扶子春撇撇嘴。
可惜你們跟大祭司并沒有同用一個腦袋，所以你們的意見，也并不能從大祭司的嘴里說出來。
所以她就繼續這么擺譜。
……
越過人群，老遠就看到大祭司正坐在神樹下，安靜地垂眼抿茶中，像是察覺到這邊吵鬧的動靜了，他緩慢地抬起眼睫看過來。
“咔噠”一聲，將茶盞擱置于案牘。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太慢了。”
“啊？”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如果找你的話，一刻鐘之內，你就必須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咱們住的位置相距太遠了，跑過去找我都不止花一刻鐘了吧。”
大祭司卻說：“那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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