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竹不得不對扶子春有所改觀。
“初次見面的時候，因為得知她就是被女帝欽定的繼承人，可幾番試探之下，卻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天賦長處，平平無奇，甚至如果憑借她自己自己的努力的話，她應該連云宮都入不了。可卻因為只特殊的血緣關系，就能得到女帝的特殊關照，所以我才會覺得她德不配位，他日必有災殃。”
攢竹說到這里的時候，又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其實不知如此。
還有一定澹淡的緣故。
澹淡嫉妒扶子春，因而攢竹也對扶子春提不起什么好的印象。
即便是共同在迷鏡陣里共患難。
攢竹也只是覺得，扶子春也不過是相比于別人，要更加的好命一些罷了。
平平無奇。
可偏偏就在剛才，攢竹卻鬼使神差地好像在扶子春看到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清靜。
灑脫。
恣意。
她無拘無束，坦誠真摯。
心是柔軟的。
“但是即便是剛剛她說了那些話，我也依舊覺得她德不配位，也不配得到我的欣賞和贊許。但是，我卻并不覺得他日她必有災殃了，甚至還隱約覺得，她以后會因為她的好心善行而得到回報。”
大祭司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促狹道：“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能和澹淡說，否則，她非要罵罵咧咧地把你的臉給撕花了不可。”
“澹淡只是脾氣暴，品性不壞。”攢竹溫聲解釋，又輕輕地嘆了口氣，“雖然我依舊不喜歡她，但是我也由衷地，祝愿她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情。雖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心疼月羽，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我覺得如果只讓她挨這頓打的話，那多少是有一些冤枉的。”
……
扶子春跟秦衍回去的路上，扶子春還在詢問那個小姑娘的事，秦衍搖搖頭：“你不必擔心她在咱們那里會不會受欺負，我反而還要替他們幾個擔心，會不會被那個小姑娘給騙了全部身家。”
“啊？”
“她似乎很明白，自己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極大程度地獲取別人的同情心。”秦衍皺起眉，再三忖度，也只想到了這樣還算勉強合適一些的形容詞，“并且她也很擅長利用這一點，來為自己謀取所有想要的東西。”
“啊？”
扶子春更加震驚和疑惑了。
不是疑惑于小姑娘——畢竟小姑娘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了，她只是震驚于，秦衍怎么會偏偏沒被小姑娘給蒙騙到呢？
“哦哦，你說這個。”秦衍聽到扶子春的疑問，認真地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騙了很多人，卻唯獨沒有來騙我。”
“啊？”
扶子春這下是真的傻眼了。
她已經不再疑惑。
她在震驚。
按理來說，這個小姑娘現在肯定已經知道秦衍和她是夫妻關系了，那么，小姑娘現在應該極力地去討好秦衍才對的啊，卻怎么能入騙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就唯獨沒有騙秦衍？
為啥？
扶子春感覺疑惑又震驚。
秦衍想了想：“或許因為她知道夫人是個好人，就先入為主地覺得我也肯定會是個好人，而好人不應該被騙，或者不能被她騙。”
“……”
啊。
這種解釋的話，扶子春還能安慰自己短暫地相信。
只是……小姑娘真的是這么想的嗎，還是說小姑娘之所以沒有騙秦衍，是因為她已經在心底打著什么其他的算盤啦？
……
剛回到院子里，就能看到好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塊。
最中間的小姑娘羞澀又局促，如是春日枝頭含苞待放的一抹桃花。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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