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查探不出來個究竟,扶子春就也只能跟月羽進行所謂的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我來這里的確是有原因的,是我姨姨——她跟我說你意圖前往蝶魄死去的禁地,去尋找蝶魄沒能帶回來的那一株圣草。”
“圣草名叫烏積草。”
哦哦。
一直叫圣草圣草的,都快忘記了它也是有名字的。
扶子春從善如流地改口:“所以我陡然來此冒昧詢問,你之所以想去禁地,就是因為想去取那株烏積草的嗎?”
“是。”
“你為什么要去取烏積草?”
月羽平靜又坦然地解釋說:“想要我想要給我自己治病。”
“可是我研究過物極草,它的藥效只能刺激那些天生情感淡漠的人,刺激他們對外界的感知有所變化而已,并沒有什么治病的萬能功效,更何況你也擁有所謂的長生不死之軀,平常根本不可能生病受傷……”
“你既然都已經說出了烏積草的藥效,那你顯然就是知道我為何去取它不可了,又何必在此明知故問,步步試探?”
像是忍無可忍了,蝶魄月羽輕嘖著,這般開口打斷了扶子春的喋喋不休。
“我想要取烏積草,是我想要治愈我天生情感淡漠的病癥,想要將我當年親手加固在我自己身上的枷鎖解開。我想擁有感情,想明白我對蝶魄,到底是一種什么感情。”
說到這里的時候,月羽的眼眸深處浮現出些許疑惑。
他似乎是在詢問自己。
“我想知道我對他的感情究竟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是父親對女兒的擔憂,亦或者是高山流水,再不然是否是話本中所說的情竇初開,愛意纏綿。”
月羽偏偏腦袋。
他說這些的時候依舊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只是在費解。
他像是真的研究了很久很久。
但是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
“這段時間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于我,我翻閱了許多書籍,也詢問了許多的人,可是他們在面對于我的問題的時候,卻總是避而不答,要么就是似是而非。”
月羽搖搖頭。
“我在任何的地方都尋找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我想,這或許就是因為我曾經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禁錮和詛咒的原因,才以至于我對這個世界缺乏感知,才以至于我這般疑惑,卻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明白,她生的時候我對她掛念擔心,死了之后,我又對她這般的魂牽夢縈。”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對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只是想要體驗一下她在赴死之前的那種心境而已。我不曾要毀天滅地,也不曾想著要自私自利地卸下肩上之責,更不曾忘記我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也沒有想過要去害誰,我只是想要為我自己問出一個答案和究竟出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月羽再度看向扶子春,他問:
“難道即便是這樣都不行嗎?難道即便是這樣,你也依舊想要阻止我嗎?”
……
扶子春一時間啞口無言。
確實。
月羽的這番舉措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他只是在為自己而做抉擇,他只是想要為困惑茫然的自己,詢問出一個問題的答案和究竟出來。
他沒人拉誰下水。
更沒成想過要害誰陪葬。
他安安靜靜的。
這些年一直都安安靜靜的,甚至堪稱是圣人心腸。
但只有在蝶魄的這件事情上,他有了那么一點私心。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私心卻依舊會被他人拒絕否定。
為什么呢?
月羽這般詢問扶子春,這般委屈地替過去的自己,詢問著扶子春,詢問著拒絕他選擇的云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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