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打了個響指，指著那處洞口。
輕聲解釋說：
“我如果也是循規蹈矩的人，在你讓你的傭人將我拒之門外的時候，我就應該放棄了。可是我并沒有，我選擇從那個洞口爬進來，雖然最后被你發現了，但是你卻并沒有驅逐我，甚至還大發慈悲地讓我從門口進來了。”
“——所以你看，有的時候不守規矩，才可能會碰到你意料不到的驚喜。”
月羽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理。
他提醒道：“女帝并不允許我擅離此處，前往禁地。”
“所以我跟你說，有的時候太守規矩不是好事啊，你若是要守規矩，那你一輩子也去不了禁地，你難道也甘心就一直這么郁郁寡歡下去嗎？”
“……”
月羽陷入了短暫的猶豫中。
一邊是女帝的三令五申，一邊是他心心念念的答案和究竟。
好難選。
“我是云宮護法，我必須要效忠于云宮，效忠于女帝，我不能擅離職守。”
月羽最終還是這般說。
他說：
“我的確想要問題的究竟和答案，但是沒有經過女帝的允許，我絕對不會自己偷偷地前往禁地，這是規矩，是刻在我骨血里的規矩，我不能違逆，也不會違逆。”
扶子春簡直快被月羽給折騰死了。
她好容易想著離經叛道一把，瞞著姨姨，偷偷帶著月羽去完成夙愿呢。
結果——
月羽這么死板。
“那你真的甘心，就這樣一輩子都被瞞在鼓里，一直這樣郁郁寡歡，得不到問題的答案嗎？”
“可是我不能違逆于女帝的命令。”
“你剛剛還說你想要一時的痛苦，而不要永久的麻木，現在你卻要選擇永久的麻木，你瘋了吧。”扶子春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總之現在我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著你一起去往禁地找那個所謂的烏積草，再給你治好這所謂的情感淡漠的病癥。讓你可以明白你對于蝶魄到底是什么感情，去體驗一下蝶魄死亡前的心情，解決長久困擾與你的問題。”
“這是我給予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依舊不愿意的話，以后你就要一直被困在于這個問題之中，且長長久久的麻木下去。”
“……”
月羽沒有反應。
扶子春急忙去看小花。
小花回復了個復雜的表情：他似乎是在天人交戰中，心態情緒都在蠢蠢欲動。
哦豁。
看來月羽的心思也有動搖。
扶子春繼續等。
結果——
月羽搖頭：“我不能擅離職守。”
“……”
真沒意思。
扶子春重重嘆息，看向月羽明顯越發瘦削的臉，輕嘖著提醒：“我聽你的傭人說你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人不吃不喝的話三五天都撐不過，你再這樣下去自我折磨也沒幾天能活了——而即便是死，你卻也要死在云宮，而并非是女帝和大祭司不同意你去的禁地，是嗎？”
月羽點頭。
“嗯。”
行。
扶子春扯扯嘴角：“我言盡于此，仁至義盡，接下來你就繼續自我折磨吧。”
她擺擺手：“小花，跟上。”
小花自然也就很快跟上了扶子春的腳步。
行至于門口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小花回頭看向月羽。
月羽依舊在看那個洞口。
眼神……
嘶。
怎么形容呢。
扶子春突然叫住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腳下就是臺階，注意一下。”
小花應了，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出聲說：“月羽大人全程的確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情緒波動，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每次在看向那個洞口的時候，好像都很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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