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的話一出，澹淡和攢竹倒是都詭異地沉默下來。
二人四目相對，又是面面相覷。
數息。
攢竹危險地瞇起眼睫來，冷冷道：“這是云宮的機密。”
像是沒看到攢竹的危險警告似的，扶子春無奈嘆氣，“但是我得清楚事件起因，才可試探地對癥下藥——畢竟禁地我前去試探了一番，發現真真去不得。而烏積草那條路斷了，我便也只能從其他方面試圖尋找可以入手的地方了。”
聞言，攢竹再度看向澹淡。
兩個人對了個眼神。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默契，兩個人又詭異地想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澹淡揚眉。
神色卻似乎有所松動了。
澹淡便也稍微側身：“更深露重，二位進來再說吧。”
扶子春看向秦衍：
更深露重，他們想殺人滅口？
秦衍無奈地笑，但眼眸里卻滿是堅定的殺意：
夫人放心，我打得過。
扶子春松了口氣。
打得過。
那就行。
進。
折騰一番，總算落座。
燭光下，扶子春才注意到澹淡眼圈都是通紅的，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但總歸，肯定都是因為月羽的事情沒跑。
扶子春輕咳了聲。
別看澹淡脾性爆裂如火，但卻也有柔軟的一方所在。
她還在胡思亂想，攢竹已經斟好了茶，且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推送了過來，“扶姑娘，請用茶。”
“謝謝。”
確定茶水里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扶子春仰頭將其一飲而盡。
真渴了。
這一整天她都沒怎么休息吃飯，拿著干糧在路上邊啃的時候，還在邊動用腦筋，思索到底有沒有另辟新徑破局的辦法。
確實又餓又渴。
“觀扶姑娘額頭爆痘和唇上干皮，便知這兩日，月羽的事一定讓扶姑娘焦頭爛額。”
扶子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唇。
“確實有點。”
攢竹觀察能力確實非常驚人。
“扶姑娘到底想要知道月羽什么不為人知的往事？既然都是為了月羽好的事，我等必定知無不言。”
“月羽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一百三十多年。”
扶子春頜首說：“我也知道他能長生，但是令我費解的是，月羽是怎么才得來的長生？”
攢竹道：“因為神明。”
“神明？”
“月羽的很多事情我都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的來歷，似乎跟歸墟國滅后的歸墟國子民的遺腹子有關系。”
扶子春皺眉。
嗯？
遺腹子？
“歸墟國滅，一切都塵埃落定，可長瀛卻在百年前，在昆侖神樹相對應的深海底發現了一具棺材。棺材是用特殊材料封死的，即便不知道被海水浸泡了多久，但海水并未曾滲透進去分毫，所以打開棺材的時候里面的人相貌都還栩栩如生，儼然就像是才下葬沒幾天的樣子，可是那棺材上的雕刻花紋，卻是歸墟獨有。”
攢竹說到這里的時候，都忍不住地，嘖然稱奇。
“最開始沒人將那特殊的棺材當回事，歸墟國雖是神的住所卻也已經覆滅了，所以挖出來棺材，在確定里面只有一具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尸時，也沒人太放在心上，可就在過幾日準備將她重新下葬的時候，卻有人聽到了棺材里有嬰孩啼哭的聲音。”
扶子春不由地睜大眼睛。
嬰孩啼哭。
攢竹也神色凝重，“眾人壯著膽子重新打開棺材，竟發現有長著翅膀的嬰孩用尖銳的指甲劃破了自己母親的肚皮，從里面爬了出來，就坐在血泊之中。”
看著攢竹這異常凝重肅穆的神色，扶子春試探著皺眉，問：“你說的那嬰孩，莫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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