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七情六欲鎖起來了。
從出生的時候。
“而我又去詢問了他的身世,得知他是在一百多年前歸墟國滅之后,一具完全封死的鐵棺材里的孕婦體內。孕婦將死之際,留了一口氣給腹中胎兒,而棺材與外界隔絕,時光歲月都不會在其中流淌,以至于那口氣就一直被封存在他的口中,直到棺材打開,他得以用尖銳的指甲劃開了母親的肚皮,才從里面爬出來。”
扶子春再次轉述起月羽的身世時,也沒忍住嘖嘖稱奇。
唏噓。
也脊背發涼。
“這些我并不知情,是我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到的,是否是全部實情,又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我難以斷定,但有一點我可以百分百斷定——他就是神明的遺腹子,即便不是,也必定會是歸墟人。”
南宮看著銀杏樹的眸色淺淡,他伸手,輕輕地從銀杏樹的枝椏上劃過。
嫩綠新芽得以舒展往外擴。
慢慢長成了一片林。
南宮眼瞳里的情緒晦暗幽深,扶子春一時間并揣摩不透他現下的情緒,只知道他現下必定是在認真地沉思權衡著什么。
半晌后,南宮揚眉問:“你剛剛說,他是一百年前劃破了自己母親的肚子,才得以爬出來的,那么就是迄今為止,他已經一百多歲了。”
“對。”
“沒老,沒死?”
“他好像跟你一樣,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聞言,南宮輕蔑冷嗤地勾起了半邊唇角,“嗤,長生不老。不過,他跟我可不一樣,他跟我可差著遠呢。”
“……”
這語氣似乎有點奇怪。
帶著幾分驕傲。
輕蔑?
南宮對月羽,似乎有幾分的輕蔑。
“所以月羽算是神明的孩子嗎?”
“……”
南宮并沒直接回答,只是又揚眉問:“你特意讓扶祁找我過來,應該,只是想問問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激活他的七情六欲吧?”
“我還想要知道,你究竟想要讓我為你做些什么?”
南宮卻坦然平靜地揚眉看向扶子春,他看著她,澈凈明通的眼眸里透出幾分悲憫的冷漠感:
“可以,你有許多問題都可以來問我,但是我今天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所以現在告訴我,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問題的答案?”
“……”
這不擺明了就是想逼著她閉嘴嗎?
只回答一個。
她除卻問解決月羽的問題的辦法,還能有什么辦法?
“歸墟……”
南宮打斷了扶子春的話:“真的想好了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
嘖。
眉心驟然一跳。
扶子春忍住了額間瘋狂抽搐跳動的青筋,咬牙強顏歡笑地勾起唇角。
“既然有些事情你不想告訴我,那么現在就算我強迫地想要知道其中答案,或許也會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堪不破其中奧秘。那我也就不再繼續執著了,反正我如今就在長瀛云宮,我想要的問題答案,我會自己找。”
扶子春也同樣不卑不亢地對上了南宮的眼瞳。
他眼神悲憫又冷漠。
她的眼神則堅定不移。
“我想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月羽解開自己給自己下的禁錮?到底怎么做,他才能重新擁有七情六欲,變成一個正常人。”
南宮似乎是絲毫不意外于扶子春會選擇這么個問題。
但是唇角卻還是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你果然還是我印象中的那樣,心太軟了,所以注定你距離真相永遠都會有一步之遙。”
南宮似乎還透露出了幾分遺憾。
扶子春笑:
“真相,我什么時候知道都可以,但是人命關天,我現在就得立刻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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