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澹淡神色異常凝重認真，扶子春也忍不住來了幾分好奇的意味：“你怎么這么小心？難道是昆侖神樹有守護神，所以你也覺得扶桑神樹很危險嗎？”
“……”
嘖。
澹淡甚至都懶得解釋，可無奈皺眉，最終卻還是開口說：“昆侖神樹有守護神，就是大祭司。而扶桑神樹有沒有守護神，我雖不清楚，但咱們此行下潛，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異常？”扶子春一顆心瞬間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這有什么異常？這不挺好的也挺安全的嗎，還有海草珊瑚，小魚為伴。”
“就是因為太安全了。”澹淡眼神里寫滿了恨鐵不成鋼，“深海最是恐怖陰森，因為光線無法照射進來，難以言說這些暗處的犄角旮旯里到底隱藏著什么危險又奇怪的生物，所以深海里的生物大部分都是沒有顏色的，可是咱們看到的東西卻都太過明亮了——它們好像并不害怕會招惹來什么危險的生物，所以，這就足夠危險了。”
扶子春也終于后知后覺地覺察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是啊。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它們這么鮮艷，卻沒有天敵來捕捉獵食，要么就是它們已經足夠危險，要么就是這里一定還有比外面看不見的危險更加危險的東西，鎮壓此處。
扶子春小心地吐咽了下口水。
小心翼翼。
“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性，是扶桑神樹還沒有徹底死，也就是它在庇護這方土地？”
澹淡瞇起眼睛來，很緩慢也跟凝重地詢問道：
“你見過什么樹可以在海底生存幾百年，還不死？”
“可是扶桑神樹的記載，不就是說從海底長出來的，月亮棲息地嗎？”
“那些記載都是后人編撰，都是基于扶桑神樹已經被大海淹沒了，才做的合理改編。”澹淡頭疼得很，“咱們很難確定其中真假到底有幾成，總之——總之還是先看看吧，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卻也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了。”
扶子春點頭。
環顧四周。
還真是。
四面八方都是漆黑幽暗的。
只有這棵樹上長滿了攀附著的珊瑚，不少色彩耀眼的小魚兒，也正在自由自在地來回穿梭。
太過詭異了。
離遠點看，就好像這棵樹是這片深海的一盞燈。
“昆侖神樹建立在長瀛云宮，那么扶桑神樹是不是也就在歸墟國的王宮中央？我們到了扶桑神樹的樹根，豈不是也就能真正進入歸墟之境？”
“……”
對于扶子春的這番話，澹淡卻始終沉默，不發一言。
在扶子春興高采烈決定去一探究竟前，她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尋找到扶桑神樹沒死的證明，或者尋找到它生機尚存的枝椏，而并不是去探究歸墟國是否曾經存在，又到底怎么滅亡的真相。”
是，也有道理。
雖然南宮對這件事好像很在意，但是事有輕重緩急。
扶子春頜首。
繼續認真地查看，這棵古樹到底有沒有活著的枝椏。
也不知道究竟下潛到多深的距離，連扶子春和澹淡都拉遠了一些距離，扶子春突然瞇著眼，看到了腳底似乎有一處類似于小房間的所在。
她小心翼翼地跳下去，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小房子的房頂。
撥開覆在上面的海草珊瑚。
扶子春抓來兩條小魚，丟進房間里試圖給自己照明。
房間大概有二十平的大小。
里面有一張床鋪。
和一幅桌椅。
其他的零碎小東西就隨便地浸泡在了海水里，上下浮沉著。
很顯然，這里曾經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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