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世間可能會有起死回生的辦法，但是朝顧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辦法。”
畢竟那個時候，天道還沒出現。
世界的神明還是南宮。
那么，那個時候的朝顧到底為什么那么信誓旦旦？
扶子春也在疑惑。
“他為什么那般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有辦法？”
“那我就告訴你吧，這世間有一種邪術，叫做殺子祭母。”
扶子春疑惑地皺起眉。
什么？
救命，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啊。
“簡單來講，也就是殺掉你，就可能會召喚來你母親的靈魂，或者殺掉你的兒子，也可能會召喚出來你的靈魂，畢竟——母子一脈。但是，朝顧的確沒有想過再殺你了，可能是突然腦子抽筋了，也可能是發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總之，目前來看，他的確沒有再對你動過殺機，只是，他很早之前就想過要殺你的兒子了。”
扶子春似懂非懂地皺起眉。
她腦袋里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嘶。
難道——
“他不決定再殺你，是因為他知道，如果選擇殺掉你而換回了姐姐的靈魂的話，那么姐姐即便可以順利地起死回生卻也會痛不欲生的，而朝顧不希望得到姐姐的恨，所以，他決定殺掉你的兒子。”
“……”
啊？
原來那么早之前，朝顧就有過想要殺掉三歡的想法了。
“雖然殺掉你的兒子，他成功的幾率會少一半，但是他依舊決定鋌而走險——因為他很自私，比起來救了姐姐后卻換來了姐姐恨他的結局，他寧愿希望姐姐永遠都記念著他卻不能活過來，或者活過來的可能大打折扣卻也依舊如此選擇。”
“他所做的這些全部都是基于有利于他的角度，他沒有設想過你的想法，也沒有去想過姐姐，他只想的是他自己。”
說到這里的時候，女帝毫不留情地嗤了聲。
眼神也變得異常怨毒憤恨。
“所以我早就跟你說了，他非常自私，他是個眼睛里只能看得到自己的痛苦，卻看不到別人眼淚的自私自利的魔鬼。”
“而你卻試圖救贖這么一個魔鬼——扶子春，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沒有瘋，沒有傻，腦子沒有出問題嗎？”
扶子春：“……”
她一時間甚至無語凝噎。
“我只是先前覺得他可能罪不至此，雖然他的確不算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應該也不至于如此臭名昭著，罪責罄竹難書。”
扶子春小聲地這般嘟囔著。
一時間，也有了動搖。
“不過這件事情，姨姨您怎么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
“那是因為我即便跟你講了也沒有用，我給你說了，你能做什么呢？你當時有那么多的事要處理，你要處理北歌國主顧長殷的事情，后來又卷入了蝶魄和月羽的事，你要進歸墟，你要入云宮，你要救三歡。”
女帝說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脹痛的眉心。
她很疲倦地嘆了口氣，補充說：
“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算跟你講了這些事情，也只會讓你分心罷了，而三歡在我這里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我會照顧好他，不會讓任何人近他的身，對他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跟你說，除了讓你徒增煩惱之外似乎也沒什么太大的用處，自然我也就沒必要跟你說了。”
女帝的話也有道理。
扶子春不免陷入了短暫的遲疑。
“看來真的是我這么長時間以來，都被姨姨您保護得她太好了，才會這么異想天開。”
她苦笑地揉了揉眉心。
輕嘆。
“我救贖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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