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演技。
這就是。
梨花帶雨的哭訴，撲面而來的委屈。
更是在這夏家軍的陵寢前。
黑云密布。
群臣那憤恨藏刀的眼神，還有頭頂黑壓壓的烏云，瞬間就將陸汐顏推上了風口浪尖。
陸盛淵是最先回神的，他忙跪下解釋：“皇上明鑒，小女絕非這等心狠手辣之人……”
“她非心狠手辣之人？陸丞相這話，難道是在說溫柔善良的月璃郡主在故意污蔑你家那個生性浪蕩的女兒了？”
“章大人，陸丞相的人品有目共睹，他并非偏袒之人。”
“……”
群臣吵鬧得厲害，小皇帝頭痛異常，只能下意識去詢問秦衍的意思。
秦衍瞥過來一眼。
分明是含情繾綣的桃花眼，此時卻如晨露落瓊枝，帶著無邊料峭的寒和漠。
陸汐顏突然就覺得他這個眼神很熟悉。
見過。
一定是在哪里見過的。
但沒等她深思，就聽秦衍冷道：“既然郡主告冤，陸汐顏，你可有什么證據證明清白？”
證據？
陸汐顏辯解道：“郡主是花粉過敏，并非我……”
“那就是沒證據。”秦衍不等她說完，便不容反駁道，“來人，將陸汐顏拿下，關進天牢，待本王調查清楚之后，再行發落定罪。”
陸汐顏張了張嘴。
又啞口無言。
被人押解著退下之時，陸汐顏仰頭看向夏月璃，果然看到后者那眼眸里怨毒又得逞的笑意。
她無奈喟嘆。
夏月璃確實夠狠，在自己親爹的忌日上玩這么一出，就只是為了毀掉她——夏月璃倒是也不擔心自己會真的毀容。
而在路過大長公主身邊時，聽得她一聲嘲弄的笑：“愛你愛的要死要活？”
“……”
還挺打臉的。
陸汐顏無地自容，但秦煜辰卻不知吃了哪門子的過期藥，突然沖上前去：“皇上明鑒，陸汐顏雖性情頑劣，卻絕不至這般狠毒！”
“瑞王三番五次替攝政王側妃開脫，該不會真如外界傳聞那般，你們私情未了吧？”夏月璃故意加重了側妃二字。
聞言，秦衍都忍不住蹙眉。
“瑞王行事不端，逼得陸小姐和你和離在前。如今又在外顛倒是非黑白，污人清聽在后。”小皇帝更怒：“回去閉門思過。”
小皇帝雖年輕稚嫩，但眉眼處已然有了深重威壓的雛形。
秦煜辰竟真被這個從沒放在眼里過的皇弟給唬了一刻。
等他回神，還想再說什么時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站在將軍陵寢下，陷入了糾結中。
“她三心二意，水性楊花，活該受此劫難！”
“……”
“可天牢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她又自幼被養得嬌貴。”
“……”
“本王恨死她了，她死了也活該。”
……
在看到夏月璃臉上的紅疹時，小皇帝確實怒不可遏——畢竟夏月璃的身份敏感又特殊。可等他回了皇宮后就清醒了些，特別是看到神色淡然從容的秦衍后，他更是猶豫不決了。
“皇叔。”小皇帝狐疑地問，“陸小姐真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嗎？”
秦衍卻反問：“皇上覺得呢？”
“朕不知道，但朕聽說皇叔自從成婚后似乎就頗為偏袒陸小姐，還違逆過大長公主的意思，甚至昨夜你都是宿在陸小姐的院中，而沒有去陪伴月璃郡主。”
這些事，都是攝政王府里的人告訴小皇帝的。
小皇帝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反正他的事也有人事無巨細地告訴秦衍。
“所以皇叔，你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陸小姐吧？”
見秦衍沉默須臾，也不反駁，小皇帝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是因為皇叔喜歡她，所以她才會遭此劫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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