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決心，陸汐顏當即收起被褥鋪蓋，搶過秦衍手中的藥典，對著門口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夜深露重，恕不遠送。”
秦衍似笑非笑，“那倘若本王非要留宿在此？”
陸汐顏認真地沉思起來。
好像如果他非要留，她好像也沒什么好辦法能讓自己不得風濕病。
“如今皇城上下皆知本王與你伉儷情深，若在此時，被外人得知本王和你夜夜分居各院的話……”秦衍循循善誘地提醒她，“皇上和太后如何想？”
香囊混摻朱砂之事皇上并未過多過問苛責，多半是因為秦衍出面替她擔保。
如果傳出秦衍和她面和心不和的消息……
太后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但——
“王爺住進醉梨苑來也無妨。”陸汐顏開始盤算她該得的報酬和收益，“但是我的月銀得漲一漲，并且，為了避免長久生活可能會造成的矛盾和摩擦，我還要跟王爺你提前約法三章。”
秦衍揚眉，慵懶擺手，示意她繼續說。
“一，咱倆輪流睡床。”
“……”
秦衍臉色黑了：“意思是本王也要睡地上？”
“那不然王爺多給點錢，我可以把睡這張床的權力暫且售賣給你。”
看看陸汐顏理直氣壯的模樣，再看看生硬冷涼的地板，秦衍毫不猶豫地就表示了贊同。
錢而已。
攝政王多得是。
“二，王爺和郡主青梅竹馬，偶有偏袒也算情理之中，但是我的意見也很重要，我不希望柳瑯玕的事重演，更不希望有朝一日，我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就成了墊腳石和替罪羔羊。”
秦衍看懂了陸汐顏的不滿，她以為他早就知道了柳瑯玕的計劃。
他沒辯解，只淡淡問：“第三個條件？”
“……”
沒想到秦衍這么好說話。陸汐顏本來算準秦衍會討價還價，結果他竟直接同意，倒是讓她一時卡殼。
陸汐顏認真說：“等我想好了我再補上。”
“嗯。”秦衍頜首，“既然是約法三章，那本王也有三個條件要說。”
禮尚往來，應該的。
“王爺請說。”
“一，你可以外出做生意，脂粉店藥店都無妨，本王給你絕對的自由，但同樣——丞相府永遠不能為他人所用，為旁人站隊。”
陸汐顏明白秦衍的意思，她同意。
反正陸盛淵本來就不站隊。
“二，無論發生何事，以后都不許再跟秦煜辰私底下見面，本王可不想頭頂跑馬。”
陸汐顏略有驚詫。
有一說一，秦衍這學的還挺好。
頭頂跑馬都會用了。
“三——”秦衍眼眸微瞇，沉聲道，“想要藥店，本王給你開一個就是。但你日后，少跟賢王私底下來往密切。”
陸汐顏驚訝又好笑，看秦衍的眼神就像是懷疑他得了失心瘋：“誰跟賢王私底下來往密切了啊？青瀾湖泛舟，賢王不是也宴請了王爺你和郡主和瑞王很多人嗎？更何況我那天落湖，也根本沒看見賢王。”
“本王說的不是那次。”
“可我就那一次聽過賢王的名字！”
秦衍唇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看她暴跳如雷，良久，才提醒道：“賢王他體內留有殘毒，以至于每逢入夏時節都會雙腿酸痛，不良于行。”
陸汐顏的怒氣有點僵凝了。
聽著有點熟悉。
秦衍補充：“他不習慣吵鬧，故而多年來身邊也只有一冷艷女子貼身服侍。”
陸汐顏后知后覺。
那個俊美如玉蘭的男人竟然就是賢王？究竟是什么神奇的緣分？
不過——
賢王年輕中毒，秦衍也寒毒入侵多年。
“王爺，你們這一輩，是不是都多多少少有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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