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當即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哈？
好容易穿戴整齊，迎面就撞見秦煜辰身邊的侍衛匆匆來請：“側妃，瑞王他昨夜醉酒走錯了地方，去到了難民營專門留給得了痢疾的人的居所，今晨醒來便臉色煞白狂吐不止。攝政王已經下令派人將他給留在屋里，但是他正在大發脾氣，以至于回春堂的大夫根本沒人敢上前醫治，所以只能來請側妃您……”
這個秦煜辰倒還真是會添亂。
忙幫不上，亂添一堆。
陸汐顏忍住殺人的欲望盡量壓著怒意：“瑞王現在在哪兒？”
“屬下帶您過去。”
既是也染痢疾，那秦煜辰必定不能被留此營地，于是車馬勞頓奔波片刻停在了一處相對偏僻些的帳篷前，陸汐顏剛下來，迎面就撞見佩戴著面紗的秦衍正端坐帳篷前閑適淡淡地飲茶。
聽到動靜，秦衍淡淡抬眼，笑道：“昨夜睡得可還好？”
“……”
有一說一，有一瞬間陸汐顏真的以為秦衍是在故意譏諷她。
她沉默了會，聰明地選擇轉移話題：“我聽侍衛解釋了，瑞王現在情況如何？”
“死不了。”冷淡平靜的語氣，隨即又帶了些責怪，“你怎么出來沒曾佩戴面紗？”
“忘了。”陸汐顏悻悻掏出來佩戴上，墊腳看向秦衍身后被層層侍衛圍困其中的帳篷，“我現在能進去嗎？”
秦衍答非所問：“你似乎很關心瑞王。”
哈？
陸汐顏認真道：“可你之所以叫我過來，本王就是為了讓我給他治病的嗎？”
“不是。”秦衍從容冷靜，一幅矜貴姿態，“本王只是想看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
“……”
謝謝，但大可不必。
“痢疾在前，人命關天，王爺你的騷話可以稍稍收斂的。”陸汐顏只當秦衍是在開玩笑，打著哈哈擺手就要往前，卻被披甲執銳的侍衛軍給攔住了去路。她不由擰眉看向秦衍，“王爺，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自然是認真的。”秦衍眼神有一瞬晦暗幽深，隨即又是波瀾不驚地解釋道，“你的職責是要調查出痢疾感染的原因，再找出良策極力挽救回染病的病患，所以本王絕對不可能，讓你在不能完全確保不會感染痢疾的情況下，就貼身和染病者相處。再者——”
秦衍桃花眸里現出的笑意半真半假。
“再者，你已是本王府中人，而并非他瑞王的枕邊人，就算瑞王如今真的病入膏肓命懸一線，也絕對輪不到你一個長輩去給他近身侍疾。”
陸汐顏沉默。
秦衍說的倒確實也有道理，她剛才是聽著秦煜辰的侍衛神情急切，一時自己也亂了陣腳和心神。
是輪不到她。
再者，現在畢竟她還沒調查出痢疾之所以感染性強的原因，和壓制根治痢疾的辦法。
所以就算是進去也是沒什么用。
陸汐顏明白了，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所以王爺你叫我來，難道真的為了看我對瑞王幸災樂禍的嗎？”
秦衍淡淡挑眉，煞有其事一本正經：“難道你不高興？”
“畢竟是一條人命，我倒是不至于。”
“哦？”秦衍似笑非笑，“你倒是心胸坦蕩。”
“哪里哪里……”
而就在這時，帳篷里傳來噼里啪啦地打砸聲音，隨即就聽一聲怒呵：“怎么是你？不管你為什么會在本王的帳篷里，現在、立刻給本王滾出去……”
看到陸汐顏好奇探究的眼神，秦衍淡淡解釋道：“有人聽說瑞王染病，掛念非常，特請前去侍奉。”
陸汐顏好奇地問：“誰？這么癡情？”
“你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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