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完飯已經又是天黑時候了，陸汐顏困乏要命就趁此機會睡了會，秦衍就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流風很快匆匆趕來稟告：“王爺，三笠傳來消息……”
看到陸汐顏，流風瞬間閉嘴。
“沒事，你說。”秦衍給陸汐顏又披上了一件衣服，才淡然解釋道，“她喝的補湯里有安神成分，最起碼她得昏睡兩個時辰。”
想來陸汐顏是真的疲倦乏累了，竟然沒察覺到秦衍端來的補湯里有大劑量的安神成分。
那就好。
流風這才松口氣繼續道：“如王爺猜想的那般，三笠這些天始終暗中跟蹤監視著賢王府，賢王府邸這些天倒是沒有什么異樣的動靜，但王爺還記得嗎？幾周前解決了柳家舊案后，皇上為了讓賢王暫且規避風頭，就下了暗旨讓他離開皇城在城郊府邸休養身體，三笠說賢王也一直都在府邸里沒曾出來過，只昨天出來了一次，聽說這邊爆發山洪，他簡單來轉了一圈也回去了。”
秦衍微微擰眉：“只來轉了一圈，什么也沒做嗎？”
“三笠說，沒有。”
“那賢王身邊的女人呢？”秦衍瞇起眼睛，“她近些時日也不曾出來過嗎？”
流風沉默了須臾。
片刻后，他神色認真地解釋道：“屬下知道王爺懷疑什么，但三笠所說確實句句屬實，賢王這段時日確實未曾露出過半分馬腳。不過至于賢王究竟有沒有在山洪爆發后第一時間就派人來此作祟，這……三笠不知道，屬下就也不能確定。”
秦衍疲倦地閉上眼眸，陸汐顏幾日幾夜鮮少合眼，他卻也因為在馬不停蹄地嚴查痢疾的起因和背后究竟有誰在推波助瀾，而極少休息。
如今才覺得乏累。
“看來。”秦衍嗓音喑啞，“賢王倒是比本王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還要算無疑漏。”
“王爺，這話怎么說？”流風不明白，畢竟現在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賢王，為什么他家王爺卻就是篤定這事和賢王有脫離不開的關系？
“柳家舊案雖然推了章大人出來頂包，但罪魁禍首說白了到底還是賢王，皇上雖明面說讓賢王在城郊靜心休養，但實意確實將他暫且趕離皇城。”秦衍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而賢王若是想著盡快返回皇城的話，就必須讓柳家舊案之事徹底偃旗息鼓，被人忘卻。而你覺得，該如何做才能讓皇城中的百姓和朝臣盡快將那事忘記？”
流風認真思索片刻，突然間似乎像是想通了什么關竅。
“沒錯，就是爆發出新的大事。”
秦衍慢悠悠補充罷了，譏諷涼笑，“更何況先前的事也本就和瑞王有逃脫不開的關聯在，現在若是賢王再出差錯的話，你覺得，到時誰還能記得數月前柳家舊案的眾矢之的？”
“……”
流風不敢說話。
還是顫顫巍巍地想著給出自己的意見：“可是，這畢竟是多條人命，賢王他再怎樣急迫回到皇城，應該也不至于吧？”
“多條人命？怎么，柳家滿門數百條人命，難道就得到顧惜了嗎？”
“……”
流風當即閉嘴。
“此事必定抓不住罪魁禍首，也拿捏不住他的絲毫把柄了。”但很快秦衍又發覺了其中某些異常，“只是賢王始終沉穩冷靜地在背后攪弄風云，數年來，這倒是他初次露出鋒芒開始算計了。”
秦衍擰眉，困惑又疑慮：“明明先前多年忍辱負重，但是他為什么突然就不打算再忍，這般急切地要回皇城了？”
迷霧重重。
秦衍暫且摸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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