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毫不意外堪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正認命地閉眼，在腦海里盤算著什么樣的棺材才能襯得起她的身份的陸汐顏，聽此都震驚不解地睜開了眼睛。
哈？
秦燁推開了要來攙扶的紅袖，踉蹌起身行至殿內，頂著諸多或驚疑或探究的眼神，拱手繼續道：“陸小姐醫術高明，察覺出我體內舊疾發作腿痛難忍，便說若我貼身佩戴暖玉，可起滋養身體祛除風寒之效。我無處找尋暖玉，她便替我找了一塊，還特意用草藥浸泡入效，但顧忌著人多口雜，她便想著等宴席結束后再送給我。”
秦燁說到這里，臉色微白，掩唇輕輕咳了會。
但他的眼神仍然溫和明亮。
“太后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將那塊碎了的暖玉拼起來，拿給御醫，看看這塊暖玉是否又被草藥浸泡了的淡淡清苦藥味。”
秦燁這話一出，不僅提著箱子想上來斷案的柳予屏愣在當地，就連陸汐顏都懵了。
啊？
說的這么認真，好像是真事似的。
太后的臉色姹紫嫣紅，她怒目圓睜，忍了又忍，終是猛地拍桌而起：“賢王你說話要記得身份！她是攝政王的側妃，更涉嫌偷竊哀家的暖玉，哪怕如此，你還是執意要在這大殿，冒著欺君之罪的風險有意偏袒她，有意地要和哀家過不去是嗎？”
“不敢。”秦燁艱難跪下，拱手拜道，“我……臣只是不想平白冤枉好人。”
“你……你，秦燁……”
很快給皇帝診治的御醫匆匆出來，告知皇帝已經脫離危險，但現下還在昏睡，太后憤怒將暖玉扔給御醫，御醫嗅了嗅后，發覺里面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苦藥香。
但——
“這清苦的藥香并非幾日就可以浸泡入味的，怎么著也得近百天的熏制，若是要藥效長久不失，恐怕將暖玉浸泡十年的也有。”
聽到太醫這般說，太后原本怒不可遏的神色稍有僵凝，隨即涌上幾分疑惑。
近百天？
可她的暖玉卻是半月前才丟失的。
來不及弄的。
難道——
太后摩挲著掌心碎成兩半的暖玉，神色難得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她居然沒認出自己佩戴多年的暖玉？
注意到太后的怒色消失，隨即涌上的是疑惑不解，夏月璃惡狠狠瞪向突然殺出的程咬金——秦燁。
便又進言：“無論陸小姐身上所帶的暖玉究竟是不是太后的，但如今大理寺的人都已經來了，來都來了，就不如讓大理寺的人查探查探太后您丟失的那塊暖玉吧？”
太后瞇起眼眸，像是不甚在意地啞聲道：“那就查吧。”
很快，曾在太春宮里貼身侍奉太后的十幾位宮人都被柳予屏找來。
看著滿地跪著的宮人，柳予屏又單獨挑出了侍奉夏月璃和陸汐顏的宮女。
但還沒等柳予屏動手段，突然就見侍奉過陸汐顏的宮人從隊列里爬了出來，哭得稀里嘩啦不住磕頭：
“太后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有意欺瞞您的，只是攝政王側妃曾威脅奴婢，她說奴婢若是敢說出暖玉是她偷竊的，她不僅要殺了奴婢，還要害奴婢滿門性命，奴婢、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不得不替她隱瞞的……”
有人出面指認陸汐顏了，很快其余也有宮人出面不住磕頭道：
“奴婢想起來了，有一次攝政王側妃從太后寢殿出來時，鬼鬼祟祟，左顧右盼，懷里明顯還藏掖著什么東西……”
有宮人驚疑地問：“那天可是上月十七？”
“對。”
“奴婢也看見了！”
……
一眨眼十幾個宮人都在指認陸汐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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