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汐顏拿了藥酒給三笠,三笠委委屈屈接了后一邊哀嚎一邊給自己上藥。
陸汐顏看他給自己抹藥,動作艱難而扭曲,忍不住看向旁邊大神哉哉的流風:“要不你去幫幫他?”
“我有病?”流風毫不客氣地哼道,“我揍了他,我再給他上藥?”
“……”
流風脾氣居然是這么差的嗎?
之前在攝政王府她怎么沒注意啊。
嘖。
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屬。
在注意到秦衍待她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后,流風竟然也看人下菜碟地開始在她面前不加以掩飾自己的脾氣了。
唉。
陸汐顏哀哀長嘆罷,想著如果流風對她無禮的話,她雖然不能用身份壓制他,但是暗地里給他下個毒逼他不得不對她卑躬屈膝,還有很有必要的。
饒有興趣翹著二郎腿哼唱著小調的流風,并未注意到陸汐顏的異常,此時他還在興致盎然地欣賞著三笠慘叫著給自己敷藥的畫面。
而遠在皇城攝政王府里的秦衍卻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是受涼了嗎,不然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渾身哆嗦打噴嚏?
不過……
想到方才大長公主怒氣沖沖離開攝政王府前去大理寺的場景,他還是沒忍住樂出了聲。
“本來還以為我得花點心思模仿王爺應付大長公主呢。結果這下好了,不過第二天,大長公主自己走了,哎——以后這攝政王府可就是我的天下了哈哈哈……”
車馬行了一天停在了一處小鎮。
小鎮是典型的城郊村鎮。
滿打滿算,小鎮距離皇城不過百里,修建的繁鬧街道多少還能看出大晟皇城京都的影子——雕甍繁復的窗欞,亦或是屋檐下懸著的青銅而制的六角宮鈴。
但也有小鎮自己的風采特色。
就是幾乎家家戶戶門前的燈籠下都懸著彩色綢緞小條制作的流蘇,流蘇最下面墜著一塊小小的圓形石頭。
住進客棧時,陸汐顏忍不住問小二:“燈籠下面掛著的石頭有什么故事嗎?”
“有故事的。”健談的小二絲毫沒有隱瞞,慷慨講述地道,“我們這的風俗就是如此。那燈籠的流蘇下,富人家就墜玉,窮人家就夏天墜石頭,冬天墜冰塊,但無論如何總要墜個東西,因為有人說,自己家里門前照明的燈籠下墜了東西,就有神靈庇護,能使得自己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順遂平安。”
原來竟是有這種說法啊。
陸汐顏覺得挺有意思,吃完飯小二領他們去了后院,房間里點了燈后小二剛要退下,流風突然叫住他:“我們門前可以掛兩盞燈籠嗎?”
“可以。”小二怔了怔:“客官燈籠下要墜石頭嗎?”
“要。”
等小二去找燈籠,陸汐顏忍不住問:“你掛什么燈籠?”
“入鄉隨俗。”流風懵了下,立刻道,“我給側妃要的。難道,側妃難道不想給遠在皇城京都的攝政王掛兩盞燈籠,庇護他順遂平安嗎?”
“他那種人,還用得著我掛燈籠庇護他?”陸汐顏忍不了流風這個無腦吹了,流風儼然就是秦衍的狂熱粉絲,此地的習俗他都記在心里,以后的路上若是再有什么習俗他還不都得信了?陸汐顏非要不答應,“總之,你要是執意掛這燈籠,就別跟著我了,盡快回你的攝政王府吧。”
流風懵了懵,眉峰微蹙。
“為什么?”他很困惑不解陸汐顏為什么突然就生氣了,“只是掛兩盞燈籠,入鄉隨俗而已。”
陸汐顏瞥向流風,毫不猶豫地道:“我嫌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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