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陸汐顏手里的玉佩，也因為秦衍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沒攥穩，摔在了床榻角落的柔軟被褥里。
被褥松軟，碎是肯定不可能碎的。
但——
陸汐顏費勁去夠，卻死活夠不到。
并且秦衍被寒毒和迷情藥侵蝕著，明顯像是神智不清般，只下意識地往溫暖處蹭，不住地親吻她的脖頸，陸汐顏費勁去推，反倒被他抓住雙手禁錮在了頭頂。
“……”
親娘舅啊。
這個姿勢別的不說，放在眼下，真的是很危險。
“秦衍你瘋了是不是！”陸汐顏忍無可忍，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惡狗盯上的生肉，惡狗不吃她，反倒只是舔她，但這也夠讓她不舒服的了！陸汐顏干脆就用腿去踢他，“我知道你現在中了藥，很不舒服，所以我原諒你一時的冒犯，但是我希望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陸汐顏，我不是夏月璃，更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意……”
“不是小玩意。”原本神志恍惚神情痛苦的秦衍卻突然啞聲否定道，他聲音沙啞地像是淬過水般，眼眸里沉重又艱難地透出幾分清醒，“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過什么小玩意。”
陸汐顏由著秦衍壓著她，用痛苦卻復雜的眼神一遍遍地摩挲著她的眉眼。
“哦，不是小玩意。”在看到秦衍眼底難得掙出的幾分清醒后，她沒有再掙扎，卻是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你接下來想說什么？你該不會想說你有點喜歡我吧。”
“我……”
秦衍無話可說。
他本是想咬她嫣紅的唇，可對上她冷淡嘲諷的眼眸，他最終也只是神色痛苦地垂下腦袋在她脖頸處亂蹭，像是迷茫的野獸在尋求安慰。
“我不知道。”
陸汐顏突然便覺得有些乏累。
覺得，算了吧。
她在秦衍這里一直都是在受委屈的。
尋常時候，秦衍可以給她撐腰給她便利，她也確實在秦衍這里收獲很多，可是只要什么事情和夏月璃、和秦衍的事情扯上關系，那她就會毫不猶豫地被秦衍舍棄掉。
一而再，再而三。
秦衍喜歡她嗎？
陸汐顏還真的是不知道。
如果不喜歡，那他為什么卻在她身上次次破例？如果喜歡，那秦衍為什么又能次次都放棄她？
猜想他究竟喜不喜歡她這件事，真的夠沒意思的，陸汐顏覺得費勁得很，比她完成個小目標——比如掙個一萬兩都費勁。
可結果呢？
陸汐顏決定放棄了，她遠來滎臺，準備等過段時間回去，到時候秦衍必定氣急敗壞來找她算賬，她就能名正言順提出和離的事。
可秦衍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竟然拋下皇城里的諸多事宜，追了過來。
陸汐顏想了一路，想了半月有余，最終還是覺得有點不甘心，她想搞明白秦衍為什么這樣做的原因，可秦衍卻又每次都避而不談。
真煩人。
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所做的一切像都只是在跟他嘔氣。
他根本沒曾考慮過她的想法和意見，只專斷獨裁地以他自己的想法來看待她。
現在仍是如此——
他閉口不談對她真實的感情，卻還是壓著她，抱著她，不住地親吻著她的脖頸。
算了。
陸汐顏不再掙扎，就由著他來吧。
可就在這時，秦衍卻突然強迫自己停下了動作，陸汐顏疑惑地看向他，卻見他突然抽下她發間的釵子狠狠扎進自己胳膊，鮮血噴濺，他眼神有短暫清明，隨即，就聽他咬牙低聲道：“你快走。”
陸汐顏看著他鮮血淋漓的胳膊和眼眸里的意亂情迷，只覺得喉嚨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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