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秦衍還覺得不甚解氣似的，又說：“比之前她帶在身邊的人還要親密的那種。”
掌柜的瞳孔微震。
之前？
“那個小少年？”
隨即，陸汐顏就看到掌柜看向陸汐顏的眼神里滿是震撼和譴責，明晃晃地寫滿了“那么小的年紀你也下得去手”。
陸汐顏覺得自己再不解釋解釋恐怕連帶著陸府的名聲都要臭了，便貼近掌柜壓低聲音解釋道：“這是我夫君，好看吧？智商換的，他腦子不太正常，您別介意。”
“……”
掌柜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便用憐惜可憐的眼神盯了秦衍全程。
陸汐顏將秦衍放在外面，自己便進屋給掌柜夫人把脈診治去了，好在她這段時間精氣神養回了不少也在積極配合地治療，所以情況好轉許多。陸汐顏重新給她定了藥方，又拿出之前在隱藏空間里儲藏多年的珍寶奇藥留下。
掌柜夫人卻還是在她走前叫住了她。
“大夫，之前跟在你身邊的小相公呢？”
“哦，他沒來，夫人若是想見他我等會讓他過來就是了。”陸汐顏頓了頓糾正道，“另外，他不是我的小相公，嚴格意義來說我只將他當做弟弟。”
“抱歉，是我言錯。”夫人虛弱地笑了笑，又啞聲道：“不過不必讓他再單獨來一遭了，我只是有句話想讓大夫您替我轉達給他。”
陸汐顏駐足定定看向夫人。
秦衍正安靜蹲坐在外面等著，清湛黑眸里盛著天朗氣清的天空白云。
掌柜更是過意不去了。
好好的俊俏兒郎，竟然是個傻的。
于是便小跑著去外面買了不少甜食點心給他，秦衍猶豫數息抿嘴收下了，而恰好這時陸汐顏也從屋內出來，解釋了夫人病情沒有大礙再好生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后，陸汐顏說出了另一重目的——買劍。
掌柜拿了出來，陸汐顏也將銀兩拿了出來。
“您都沒向我們要把脈診治的費用，我如何能收這把劍錢？”
“一碼事歸一碼事。”
“不妥。”掌柜卻很堅持倔強，最后還是陸汐顏無奈表明身份，直言她遠在皇城，平日里就麻煩掌柜多多照拂陸府了，掌柜這才不得不收下了這些銀兩。
“可是您總得收點把脈診病的錢吧？”
陸汐顏眼波流轉，看向了秦衍護在懷里的點心，輕聲笑了：“那些就夠了。”
……
從掌柜處抱劍離開后，秦衍神色猶豫遲疑，等走了兩條街后終忍不住小聲問：“我收了這些東西，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陸汐顏想都沒想，“我本來也沒打算收他們的錢。”
但看秦衍還是眼睫微垂頗為自責的神色，陸汐顏稍怔，掩下心中異樣，輕咳著問：“你小時候……你喜歡吃甜的東西是嗎？”
“不喜歡。”秦衍否認地很干脆，幾乎想也沒想。
“那你為什么要收？”
秦衍眼神明亮堅定：“因為覺得，你可能會喜歡。”
“……”
這瞬間，說內心沒有絲毫觸動是假的。
秦衍小時候竟這么聽話懂事，投桃報李。
完全出乎陸汐顏的預料。
她還以為秦衍在冷宮里摸爬滾打著長到五歲，該是個黑心湯圓呢。
“在冷宮里的時候，很多人都給我東西吃。”秦衍眼睫微垂落下個落寞的弧度，“他們好像覺得把毒下在甜的東西里，我就嘗不出味道了，所以每次都會這樣做。我也知道那些東西都是有毒的，可是我如果不吃就會被餓死，于是不管是什么東西我都往嘴里塞，時間久了，我就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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