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與安處于逆光中,眼神染了晦暗幽深,陸汐顏看不真切辨不清楚,見他長時間的沉默,一時也有些后悔自己是否操之過急了些?
“你別胡思亂想了。”她抿起唇還想再說什么,卻聽徐與安溫和喟嘆道:“人的喜好是會變的,就像你之前對端王愛的深沉,如今提及他也滿是嫌惡是一樣的。再者,我過去也并不喜歡吃香菇,只是因為沒有其他吃的,所以不得不吃而已,現在有了更多更好的選擇,我可以提出拒絕或者更改,自然也不必逼迫自己再繼續吃不太喜歡的食物了。”
徐與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過分溫和平靜。
雖說看上去長是在解釋來龍去脈,但陸汐顏卻覺得他好像只是為了安撫她而說。
她晃了晃腦袋。
也是。
有了更多更好的選擇,自然是不必繼續吃不太喜歡的東西的。
就像秦衍——他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所以后來他擺脫晦暗歲月位極人臣,每次桌前菜品都會避過甜口這一類。
或許真是她想多了吧。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啊,是我太敏感了。”陸汐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哥,你除了不喜歡吃香菇之外,還有其他什么不喜歡的食材嗎?”
徐與安眼眸微動,忽然勾唇笑了笑。
“為什么對這個感興趣?”
“因為如果記住了,下次就能在點菜之前避過你的忌諱了呀,那樣的話,你或許會高興一些。”
“……”
徐與安喉結微滾。
原來她發現了。
她發現了她點香菇滑雞的時候,他眼睫輕垂時稍縱即逝的落寞。
所以說了這些,是在哄他高興?
徐與安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沒有其他的忌諱,隨即便目送著陸汐顏離開,當突然看到她發間還有一點金黃桂花時,忽然就覺得指尖有些灼燙。
他還記得他觸碰陸汐顏發間桂花時的一瞬柔軟。
像是一朵云停歇在了他的指尖。
后有流風吹拂。
云朵四散。
但他指尖的柔軟卻能證明,他真的短暫擁有過那稍縱即逝的桂花。
就像……
他曾經撿起來的梔子花一樣。
秦衍的確是摔了茶壺茶盞,但沒想到那么大動靜卻也沒能惹來陸汐顏查看究竟,于是憤恨地裹著被褥重新將自己埋回了床榻。
等到夕陽西下,他饑腸轆轆,不得不從被褥里爬了出來。
滿桌飯菜已經涼了。
陸汐顏沒來。
他不想吃。
秦衍正亂七八糟地想著陸汐顏這時候應該在干什么——是在跟徐與安在一起,還是又在吃晚飯了?
突然,有人叩門,小廝試探喊道:“客官,您的乳鴿湯煮好了。”
“什么?”秦衍皺眉:“我沒要乳鴿湯。”
“是那位夫人特意囑咐著送來的,乳鴿是現宰殺的,燉煮很久的。”
夫人?
陸汐顏特意囑咐的?
秦衍冷笑,真想不到,陸汐顏現在明明忙著跟徐與安聯絡感情呢,居然都還有時間給他要一份乳鴿湯。
一心幾用啊。
雖說是在埋怨吐槽,但秦衍還是難掩唇角笑意上前開了門,小廝將乳鴿湯送上,又吩咐人將飯菜撤下,秦衍剛想攔住,就聽小廝解釋道:“夫人說您腸胃不好,不能吃太生冷的東西,所以囑咐我們再將這些菜熱一熱。”
秦衍怔了怔。
等等。
陸汐顏怎么會知道他腸胃不好?
秦衍捧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乳鴿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而隔壁,陸汐顏在聽說秦衍安靜將飯菜吃完補湯喝完后,才松了口氣。
她裹著被褥準備睡覺,門卻被此時被人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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