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想，陸汐顏躡手躡腳地上前，想去輕輕探查秦煜辰的鼻息，卻被章長怡的聲音打斷了：
“陸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陸汐顏動作稍頓：“哦，我想看看瑞王現在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自然是醒著的。”章長怡說這話的時候毫不猶豫，卻不料這話說來倒是惹來陸汐顏和扶祁共同微妙的探究眼神。
章長怡稍怔。
這才急忙忐忑小心地解釋道：“畢竟……如果瑞王是睡著了的話，又怎么可能還能說話呢？且陸小姐幾人在此說了這么多的話，就算瑞王方才真的是睡著了的話，也應該會被驚醒的呀，所以我才覺得瑞王應該是醒著的……不過，不過這些也都是妾身的猜測罷了，若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陸小姐莫言怪罪為好。”
這些解釋雖然乍然聽來有些蹩腳，卻也并非完全站不住腳跟。
陸汐顏將探究的疑惑眼神收回。
將原本準備伸出去探究秦煜辰鼻息的手指也收回。
她重新站直。
疑惑地問：“既然知道瑞王這情況特殊，為什么不去找宮里御醫來診？”
章長怡神色忐忑猶豫：“瑞王時不時都會說出方才那些話，若是被皇帝和太后知道了……那瑞王豈非要受些罪。”
這倒也是。
小皇帝若是知道自己的哥哥每天想的都是皇位龍椅，恐怕會直接讓秦煜辰病死也不會管他吧。
“妾身不敢將此事宣揚，卻也實在擔心瑞王的身體安危，就去醫館里找了許多大夫來給瑞王診治，但他們卻都束手無策，只說王爺是得了失心瘋，再診卻也無用。妾身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冒昧去請陸小姐過來的，陸小姐醫術高超精湛，想必定然是能將瑞王治好的，若是真能治好，妾身保證必定有大禮送上……”
“大禮？”陸汐顏像是來了興趣，“是你給，還是瑞王府給？”
“這……有什么區別嗎？”
陸汐顏笑：“因為你沒有多少嫁妝可以給我，倒是瑞王府家財萬貫。”
章長怡抿了抿嘴唇。
陸汐顏靜靜地盯了她一會，就在章長怡忐忑異常，覺得手心出汗時。
“也是我的錯。”陸汐顏卻在此時突然輕輕笑了笑，云淡風輕道，“現在瑞王府里除卻瑞王之外，只有章小姐你一人，若是瑞王有所不測，瑞王府里所有錢財還不都是你的嗎，還管什么這些虛名。”
說完這些話后，陸汐顏也沒去端詳章長怡之后的神色，轉頭就去漫不經心地看向旁邊一臉莫名笑意的扶祁了，挑眉問：“扶祁神醫見多識廣，在你看來，覺得瑞王這是怎么回事？”
扶祁想了想：“可能是沖撞了鬼神罷。”
“……”
陸汐顏覺得扶祁這話，應該還是在點她，誰讓她最初跟徐與安說話的時候，都覺得扶祁漂亮妖媚的像是山野間折桂而來的山鬼呢。
她皮笑肉不笑。
扶祁清了清喉嚨，正色說：“那也可能是平常做多了虧心的事，所以得了心病故有此狀。”
“……”
扶祁看著陸汐顏面無表情的臉，選擇擺爛了，“其實我醫術著實一般，不過是勉強會一點和寒毒相關的醫術罷了，瑞王的情況我聽都沒曾聽說過，又如何會醫治呢。哎呀，這一切，還是都得陸小姐決定啊。”
“扶祁神醫這是什么意思？”陸汐顏似笑非笑：“什么叫得我決定？”
扶祁眼神微妙。
“意思就是現在瑞王的病沒人能治，那么瑞王的生死自然只在陸小姐你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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