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離開瑞王府時臉色冷淡，腳步飛快，像是身后有什么野獸追攆似的。
陸汐顏一路上跟地踉踉蹌蹌。
上了馬車，問題來了。
扶祁要給秦煜辰調養身體而因此被留在了瑞王府里，所以這輛馬車現在就沒人趕了。
陸汐顏看向秦衍：“你會趕車嗎？”
秦衍神色冷淡：“我想去看紫藤花。”
“……”
這人怎么這么能斤斤計較。
陸汐顏耐著性子咬牙道：“你跟你的大侄子過不去了是吧？我早就跟你講過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就算曾經我想跟他一起去看紫藤花，但那也都是過去了，現在的我不喜歡他……”
“那你現在喜歡什么花？”
說這話的秦衍神色認真，大有一種如果陸汐顏說了的話，他下一秒就要拉著她的胳膊去看花的意思。
于是陸汐顏面無表情道：“我喜歡有錢花和隨便花。”
有完沒完了！
與此同時，她憤怒地在心底咆哮著。
“連他都知道你喜歡什么花，我卻什么都不知道。”秦衍神色落寞又委屈，“我終究在你心里是比不過他的吧。”
陸汐顏這次琢磨出味兒不對勁了。
因為秦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在不停地用余光掃視她的反應。
呵呵。
挺綠茶啊。
于是陸汐顏面無表情地說：“是啊，所以呢？你又要生氣了是嗎？”
秦衍琢磨不透陸汐顏了，于是試探性地問：“如果我要生氣呢？”
“那我這就搬離攝政王府，不留在王爺面前礙眼了。”
秦衍當即從善如流道：“我怎會是那般小氣的人？”
“……”
行吧。
陸汐顏搞清楚了，面對如今的秦衍，她退他就進，但她進了他就會退。
還真是……
讓人氣得牙癢癢。
“會趕車嗎？”
秦衍沉默了數息，猶豫道：“會騎馬。”
陸汐顏無奈嘆息，又想到這里距離集市也沒有特別遠，她還能順道去徐娘那里，她就下了馬車決定步行回去，秦衍也安分地跟在她身邊。
桂花香撲鼻。
其實大晟皇城并沒有種多少桂花樹，但這種花開時候實在是太香了，只十幾棵樹就能香得大街小巷都能被沾染桂花香。
陸汐顏難得溜達，也放松了下來。
于是她側目問秦衍：“你覺得秦煜辰會謀逆通敵嗎？”
秦衍并沒給出肯定的回答，只模棱兩可道：“權力的誘惑很大。”
那就是有懷疑。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瑞王的？”
秦衍皺眉思索片刻：“流風說我早在剛剛接任攝政王之位的時候，就已經在暗中安排人監視著瑞王了。若是說什么時候懷疑，應該是在三四年皇上剛剛繼位的時候吧。但是流風也說了，我派去監視瑞王的人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要么就是瑞王過分謹慎，要么就是我派去的人沒什么本事，所以有時候我也會佩戴上血滴子的面具潛伏進瑞王府，親自去搜索有沒有證據。”
血滴子的面具。
青鬼面具。
陸汐顏突然想起她跟秦煜辰大婚當夜，突發寒毒的秦衍被她強迫著春風一度的事。
……
好家伙。
原來那時候的秦衍是趁著秦煜辰大婚之夜放松警惕，特意潛進瑞王府里搜索瑞王有沒有謀逆通敵呢？
結果陰差陽錯地竟然卻被她撿了漏。
察覺到身邊陸汐顏低低的笑，秦衍有些疑惑：“你在笑什么？”
陸汐顏想了想。
想不出。
她伸手將吹拂到秦衍發上的黃色桂花取下，眉眼彎彎：“我在笑，緣分，妙不可言。”
……
與此同時。
賢王府。
被蒙著雙眼堵住嘴巴的章長怡被人一推，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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