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殺不得,三笠不敢說。
但是——
他低聲提醒道:“如果是二十五歲的您,是絕對不會殺他的。”
“為什么?”秦衍表情嫌棄,“不敢?”
那倒不是。
三笠斟酌著言語,最后找到了一個還算能勉強過耳理由解釋道:“因為殺了他,會帶來很多麻煩。”
而三笠印象里的自家王爺,一向是不太喜歡跟夏家扯得上關系的麻煩的。
所以為了避免這些,在碰到這種事時,秦衍都會下意識地選擇其他的選擇。
誠如這縣丞方才所說——
如果是二十五歲的秦衍,碰到眼前這種事,他要么就是轉身搬出來徐與安來解決,要么就會作壁上觀。
他是絕對不會插手進來的。
就跟之前的挺多次,夏月璃陷害陸汐顏的伎倆明明蹩腳又破綻百出,但是秦衍仍是很多時候都不會選擇站在陸汐顏的角度上,去責怪訓斥夏月璃——不過這種事最近倒是少見了些,特別是在陸汐顏離開宮宴后一言不發地跟著三笠離開皇城前去了滎臺之后。
秦衍就沒有這么做了。
他大抵也清醒地意識到了,陸汐顏要的是絕對的偏袒和偏愛。
而秦衍偏偏怕麻煩。
所以陸汐顏覺得沒意思,不想要他,也不想再跟他糾纏。
結果這么一來,倒是秦衍慌了神。
不過這大抵是常年身居高位者的通病吧,因為常年大權在握,所以他就會本能地覺得世上所有人,都會因為他的權勢地位,而選擇永遠心甘情愿地陪在他身邊。
……
從這些紛杳的回憶里回神,三笠嘆息之余又隱約覺得二十五歲的攝政王有點活該——活該他追妻追到滎臺,追到寒毒發作,追到失去記憶。
秦衍像是覺得不可理喻,他的眉頭皺緊,數息后卻又舒展開來,“你說的有道理,本王現在的確不能就這么殺了他。”
縣丞劫后余生,剛想松口氣。
就聽秦衍又認真道:“雖然他罪有應得活該碎尸萬段,但本王就這么殺了他太便宜他了。還是等顏兒出來后,讓她決定他的生死吧。”
三笠怔了怔,又恍然大悟。
哦。
應該是攝政王知道側妃心軟,即便生氣也必定不會傷及縣丞性命吧。
真好。
燙手山芋送給了別人。
秦衍這次終于不必再惹麻煩上身了。
就在三笠露出“果然如此”的自嘲表情時,卻突然聽到縣丞撕心裂肺的嚎叫,他一怔,就看到秦衍竟是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縣丞的兩只手臂!
鮮血噴濺而出!
滿院衙役個個驚慌失措,跪地俯首。
臉上也被濺了殷紅鮮血的秦衍則慢條斯理地丟了手中彎刀,唇角冷勾出個嗜血又淡漠的笑容來:
“本王雖是決定將你的生死交給本王妻子,但是本王看不慣你頤指氣使的樣子,所以先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吧。”
“啊……”
縣丞疼得淚流滿面,滿地打滾。
嚎叫聲震耳欲聾。
“噓——”秦衍伸手抵住涼薄紅唇,冷漠提醒道,“她現在正在里面忙,需要安靜,如果你吵到了她,本王不介意讓你永遠安靜。”
他陰森森的威脅落下來,眾人都驚慌失色。
永遠安靜?
這意思是指割了舌頭還是割了腦袋?
別人不敢猜。
有幾個還算聰明的衙役立刻沖過去捂住了縣丞的嘴巴,然后又手忙腳亂地去堵他的傷口。
這陣雞飛狗跳中,秦衍儼然不能共情,甚至他還像是完全的局外者般,能提著衣擺,甚至還能在刺鼻的血腥中,慢條斯理地掛上溫柔繾綣的笑容,準備推開門去找他親愛的妻子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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