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么直白地說了，陸汐顏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喉嚨也微微發緊。
她有些狼狽地轉移了眼神。
臉頰滾燙。
“因為王爺喜歡您，所以他情愿在您面前俯首稱臣，也正是因為王爺喜歡您，所以他才會近乎吹毛求疵的，不能看到別人對您有任何的不恭冒犯。別人對他不滿冒犯，或許他圖懶省事還能一笑而過，但是如果有人膽敢對側妃娘娘您冒犯的話，那就沒辦法了面對難道側妃娘娘您的人，他都一視同仁——都沒好下場。”
三笠越說就越覺得自己還真是了解自家王爺啊。
看啊。
他解析王爺心理解析得多透徹啊。
他敢說流風都不如他！
虧流風還跟在王爺身邊十幾年了呢。
——就這？
三笠洋洋得意，又沾沾自喜。
陸汐顏也敏銳地從中覺察出了三笠的驕傲感，于是她沉默了會，意味不明地瞇了瞇眼睛：“你似乎很擅長觀察和揣摩人心啊。”
三笠揚眉：“當然，看什么人下什么菜碟，這是我的絕活，否則我也不能在黑市上積累起那么高的聲望。”
這倒也是。
如果他是個木頭的話，恐怕也不能同時玩轉官府、血滴子和民間黑市。
陸汐顏來了興趣：“你好像也很了解秦衍。”
“當然。”
“你這么聰明的話……”陸汐顏又問：“那你能覺察出你家王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嗎？從他得了寒毒失憶后，還是在什么更早的時候？”
“這個我怎么知道。”三笠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心虛，“我也不是王爺肚子里的蛔蟲。”
陸汐顏不相信：“可是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啊，你都能看出陳太傅多年前所作所為究竟為何，也能揣摩出你家王爺的真實想法，那再試著往前追溯一下又怎么樣了呢？反正現在這里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就算說錯了話我也不怪罪你，更何況我也不會怪罪你的啊，你那么聰明又不可能會說錯什么。”
“……”
三笠覺得不對勁，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里。
但——
他嘴角笑容卻越來越大。
他這么厲害呢？
嘿嘿。
“我不能肯定王爺是在具體什么時候開始對側妃你動情的，但是起碼在咱們認識之前，王爺對你就已經有了超乎于對常人的關心了。”
在她跟三笠認識之前？
那不很早很早了嗎？
不可能吧。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可是陸汐顏絞盡腦汁也沒想到那段時間里的秦衍，究竟對她有什么超乎于常人的關心，“或許你有沒有可能看錯？”
“怎么可能會看錯？”三笠一幅“你竟然懷疑我”的受傷表情，斬釘截鐵地表示，“你前腳來找我發現了青鬼面具，我后腳就被王爺威脅馬上離開黑市。我不明所以去詢問過流風緣由，流風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就借口血滴子有事暫時留在了攝政王府，借著這個時間多多觀察了一下你們，然后就發現王爺幾乎每天都會在四更的時候醒來，給你蓋上被你蹬亂的被子。如果有時間，或者他困意不重的情況下，他就會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你，那眼神溫柔地都能溺出水來了……反正，王爺可從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其他人。”
秦衍給她蓋被子？
那段時間里還幾乎每天都這么做？
陸汐顏突然有些牙疼。
她沒印象。
“但如果只是那樣，我也不會斷定王爺一定是喜歡你，直到有一天，元疆王將你自半路擄走，那是我跟在王爺身邊七八年的光景里，第一次看到他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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