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汐顏說前半句的時候，秦衍甚至還能在望著她的唇失神的同時，想著，她最好不要耗費心神去救活秦煜辰，否則他可能真的會去打造那座關押小狐貍的囚籠。
到時候，小狐貍必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被困于他的金籠。
落在他的掌心。
然后，他就聽到陸汐顏急切的詢問。
她眼神明亮，還在喋喋不休：“之前在我們那里，如果攻克了什么疑難雜癥給社會帶來了很大的貢獻的話，可是會給人頒發很多醫學方面的獎項的，說不準還會有獎金，那在這里的話，你們會嗎？如果會的話，會給多少？”
陸汐顏的眼神過分明亮灼熱。
她的眼神里也明晃晃地寫滿了自己對金銀的期待和渴望。
秦衍：“……”
嘶。
所以搞半天，陸汐顏之所以來此又準備費盡心思地去給秦煜辰治病，不過是想著這些金銀？
她剛才的沉默……也是在想這個？
這下換秦衍沉默了。
看到秦衍沉默，陸汐顏嘖了聲，試圖討價還價：“如果沒有獎項要頒發給我的話，賞錢總得給我一點吧，這不管怎么說秦煜辰也算是皇親國戚啊，我給他治好了病，無論如何都得給我點錢吧，你們不能這么小氣的……”
秦衍：“……”
他滿腦子都是打造金籠的時候，她卻滿腦子都是如果救了秦煜辰自己能得多少賞銀。
半晌后，他艱澀道：“給的，無論要多少都給。”
聞言，陸汐顏很滿意。
哼笑著走了。
留下秦衍怔怔然愣在原地，許久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才又認命地跟了上去。
陸汐顏來到了秦煜辰的房間外時，扶祁正倚靠在門前，察覺到動靜他抬來一眼，恰有微風吹拂，拂亂了他衣袍上金線紋繡的竹林。
竹林微亂，竹葉落滿地。
“瑞王現在的情況怎么樣？我聽你傳來的消息，說他性命垂危？”
等到秦衍追過來，扶祁懶洋洋沖他頜首行禮罷了，才伸了個懶腰，閑適淡淡地道：“如果沒有我在，你現在看到的瑞王府就該是掛滿白綾，由著紙錢滿天飛了。”
“……蠶夢蟲還真有副作用啊。”
“什么蠶夢蟲？”扶祁輕嗤，“是又有人給瑞王下了毒。”
“毒？”
“嗯，毒是怎么進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發現了就順道給他解了。”扶祁環顧四周，后將陸汐顏和秦衍帶進了房間里，待關好門窗后才慢悠悠地沖著里面喊了聲：“徐丞相，人已經來了，接下來就由你們慢慢商量對策吧，我去補覺了。”
陸汐顏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她想起三笠也懶懶的。
問他干嘛，他就說要去補覺。
但補覺補覺，總也不能天天都在補覺。
秋乏也不能乏到這個程度吧？
陸汐顏心底的吐槽還沒說完，就見徐與安掀開珠簾自屋內走出，低聲詢問道：“你們可有章長怡的蹤跡？”
陸汐顏當即被問得有些心虛。
咳。
她摸了摸鼻子：“哥，你們都沒找到她嗎？”
“她也不知究竟隱藏在何處，調查許久竟是音訊全無。”徐與安喟嘆著，“找不到她，此案就無法塵埃落定，而偏偏——北歌二皇子卻信誓旦旦地說他確和大晟皇城的某個王爺，私底下來往頻繁。皇城里已經物議如沸，人心惶惶，百姓們也都在指責皇家，說皇家對通敵謀逆的程家選擇徹底抄家滅族，對瑞王卻一再寬松縱容。可是其中細節又不能公之于眾，所以，若是瑞王再得不來清白的話，就連朝政上恐怕也會有所騷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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