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辰才大病初愈，瘦削身形本就搖搖欲墜，又被秦衍毫不收力地踹了一腳，硬是在那溫熱的血里掙扎了半晌也沒能爬起來。
陸汐顏看得心驚。
她都有些擔憂，秦衍這一腳會不會直接把秦煜辰給踹到陰間跟章長怡團圓去了。
但還沒等她多看幾眼就被三笠強硬拉著給帶離了瑞王府，回到醉梨苑時，她還滿心都記掛著章長怡的尸體。
“你聽我說，章長怡已經夠慘了……”
“她慘？”三笠表示不能理解：“我覺得最慘的可能是王爺。”
秦衍？
不能吧。
秦衍剛剛踹秦煜辰時的力道，挺棒的啊。
“不對不對。”三笠又像是突然回神，憐憫地看向了陸汐顏，“我覺得接下來最慘的可能是側妃娘娘您。”
“……”
嘶。
也是。
秦衍那一腳真的很瘋，如果他踹她身上，她肯定也是爬不起來的。
“不過我真是搞不懂啊，你為什么要為了那罪有應得的章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王爺呢？”三笠沒忍住好奇地問出了心底的答案，“章長怡做出那些事，肯定要付出代價，就算這次沒有抓住她，她下半輩子也是要隱姓埋名終日佩戴著人皮面具活了，偷偷摸摸地，還不如死了算了。側妃娘娘，你也明明知道她罪有應得，為什么卻還是想著救她？”
陸汐顏抿起唇：“我覺得她很可憐。”
“可憐？哈，可是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救得完嗎？”
不能。
但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這些天，朝堂亂成一鍋粥，皇城里也是流言四起，王爺處理這些事時都已經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了，即便如此，他都沒強迫我歸屬于他所用去查章長怡，也看出你對章長怡的不舍，所以沒讓你卷進其中來。結果側妃娘娘你倒是好。”三笠雙臂環胸，開始給秦衍打抱不平了，“公然地跟王爺叫囂不說，讓王爺丟了面子不說，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讓王爺難辦。”
陸汐顏突然也被說得自責了。
她確實有些過分。
“側妃娘娘啊，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了，你是知道王爺肯定不會生你的氣，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嗎？”
陸汐顏沉默地抿起唇。
確實。
她知道的，秦衍會偏袒她，所以就下意識地覺得無論她做什么，秦衍都會護著她。
但是為什么會想救章長怡呢。
是因為她將章長怡當成了原本的陸汐顏。
她看著章長怡瘋狂迷戀著秦煜辰，設計嫁給了秦煜辰，就像是看到昔日為愛瘋魔哭鬧著求陸盛淵要將自己送進瑞王府的陸汐顏。
甚至后來，陸汐顏看到章長怡就會想——原本的陸汐顏應該也是這樣吧。
瘋狂的迷戀他，被傷透了心后恨他入骨，蓄意報復害他身敗名裂后，卻又毅然決然地給他陪葬。
所以陸汐顏覺得自己救章長怡的時候，就像是在救以前的陸汐顏。
但是這些事說也沒有用，三笠也聽不懂。
她就沉默。
三笠嘆息罷了，就也將門掩上出去了，陸汐顏要出門卻發現大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側妃娘娘恕罪，王爺讓你短時間不能離開醉梨苑。”
行吧。
軟禁就軟禁吧。
陸汐顏不再反抗，她安靜地回到房間里，枯坐一個下午后簡單沐浴罷了，便也熄燈上了床準備睡覺。
半夢半醒間，陸汐顏聽到房門被人踹開了。
隨即，有人挾著滿身寒意鉆進了她的被窩，陸汐顏被其凍得清醒了一瞬，剛打著哈欠準備睜開眼就被鋪天蓋地的吻給蓋了滿臉，隨即那人就開始粗暴地扯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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