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與安并沒有反駁陸汐顏的這個推論，他反而還頜首，凝重認真地補充道：“但無論如何，你這段時間最好都不要往青澄湖邊去就是了，連帶著護城河你也要少去。”
“哥我沒事，你去繼續查案吧。”
那畢竟是十多個如花似玉擁有大好年華的姑娘呢。
就這么葬身湖底太冤枉。
“嗯。”
徐與安將她像拎小雞仔似的拎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除卻腳上再無傷口了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又叮囑她最近小心這才又疾步離開。
陸汐顏則有些出神。
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偏偏抓女子是想干什么？
她想不懂。
好在很快流風就又帶著好消息過來了：“王爺寒毒已被控制住了，扶祁讓屬下來通知娘娘一聲——您可要前去守著王爺嗎？”
陸汐顏猶豫了下，問：“現在你家王爺醒來是不是就徹底恢復正常了？”
流風愣了下。
才回神。
所謂的恢復正常就是記憶歸位。
他誠實地道：“屬下不知道。”
也是，流風不過是個傳話筒，他又不通岐黃之術又能知道些什么呢。陸汐顏緩了緩，一瘸一拐地跟著流風去了，來到房間，果然看到了扶祁正在收拾他的銀針。
察覺到聲響，扶祁頭都沒回：“敢問側妃娘娘，身體可還康泰？”
“謝謝關心，我還活著。”陸汐顏淡淡道。
“嗯哼。”
“他……醒來就能恢復正常了是吧？”
“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的。”扶祁慢條斯理，笑容滿面地解釋道，“但萬事無絕對，加之他這幾日里又始終強忍寒毒不讓其發作，毒素無法排出，就只在他五臟六腑間來回游蕩著，雖然我已給他施針用藥，將寒毒引出大半，但我卻不能保證他再此醒來時到底能不能徹底恢復記憶。可能恢復，也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吧。”
說到這里，扶祁又唇角微勾著問：“敢問側妃娘娘是想要十四歲記憶的攝政王呢，還是二十五歲記憶的攝政王？”
看來秦衍的情況還算不錯。
起碼扶祁還能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
陸汐顏剛覺得松口氣，卻又很快在扶祁似笑非笑的輕松神色里品出不對味兒來。
也不對。
就算天塌下來，扶祁也能玩世不恭地開玩笑。
這樣想來，只用這個來評斷秦衍的恢復情況未免是有些果斷了的。
她想了想，模棱兩可道：“反正都是他一個人不是嗎，何必執著于什么年紀？”
扶祁眼神微妙：“你真的將他們看做同一個人？”
“……”
其實還是有區別。
但——
這話怎么能說？
看到陸汐顏沉默，三笠當即含笑宴宴地上前勾上了扶祁的肩：“咱們局外人說在意這些做什么，左右這些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反正無論是十四歲的攝政王還是二十五歲的攝政王，最后不都愛上了側妃娘娘嗎？”
陸汐顏抿了抿唇。
這倒是。
三笠說著還伸了個懶腰：“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走吧兄弟，我請你去喝一杯。”
扶祁淡淡瞥了眼他。
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了下去。
淡淡道：“不會喝酒。”
“不會沒關系，我教你！”三笠卻格外堅持，硬是半拉半扯地將扶祁給弄走，期間還不忘回眸對著陸汐顏眨個眼神，“兄弟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等會盡管喝，我請……”
他們聲音走遠了徹底消失后，陸汐顏重新坐在了秦衍的床邊。
如果秦衍此次醒來真的就能恢復記憶的話——
她雖然的確會高興的。
但……
她還沒來得及哄十四歲生氣的秦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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