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白衣的人？
陸汐顏皺眉。
秦衍也隨即看向她，“你方才墜湖時，可有看到這么一個人？”
陸汐顏搖頭。
“下面的確有一座古城，我看到古城里修建平整的道路，磚石壓塊邊覆著的青苔和珊瑚，但是確實沒有看到下面有什么會動的活物，甚至連一條魚都沒有看到。”
“不可能！”老者驚訝喊道，“那么黑的湖底，卻只有他是白衣白發，那么明顯，你怎么可能會沒看到！”
陸汐顏被老者這副斬釘截鐵信誓旦旦的模樣給震了下。
嘶。
難道真的是她眼花沒看到嗎？
真有這么一個人？
流風見狀，急忙上前解釋道：“那應該是你墜入湖里嗆水出現的幻覺吧？世間無神，湖底又怎么可能會有人？”
“你們不相信大可以去看看啊！”
老者都快咆哮了。
“你們去看，河神就在那里！”
“在水底！”
“他白衣白發，不是神是什么？”
流風急忙好生安撫著老者的情緒扶著他重新坐下。
陸汐顏隨即起身，走向已然披上黑色涌金蓮披風，正迎風站在湖邊的秦衍。
他在流風趕來前就已經扯開了頭頂的女子發髻。
此時濕漉漉的頭發正隨意地搭在肩頭。
察覺到腳步聲后，他回眸看向陸汐顏，毫不遮掩地在她眼里露出一雙染著濕意的溫軟眼眸。
陸汐顏抿了抿嘴唇，“我真的沒看見水底那座古城里站著一個白發白衣的男人。”
秦衍眼神平靜：“我知道。”
“那——”
“她們抓的都是未出閣的妙齡少女，成過婚的女子她們向來退避三舍，可方才她們卻還是攻擊了我們所乘坐的船只，你覺得是為什么？”
陸汐顏被秦衍的問題給難住了。
為什么？
嘶。
“難道因為見你貌美，所以生了不軌之心？”
秦衍幽幽地看著她。
片刻后，陸汐顏便在秦衍和善的眼神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當然不是。
“或許他們并不知道你已經成過婚了？”
“不。”秦衍折身正色看她，晦暗眼眸里折射著湖面透來的幽深壓抑的光，“她們攻擊船只之時，第一目的不是想要擄走我，是想要對你下手，但見你墜湖后才被我纏斗，打亂了計劃。即便你我各自易容互換身份，即便那老者未曾認出，但是她們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你，且毫不猶豫就對著你而來。所以我沒想明白，獻給河神的女子必須得是未出閣的妙齡少女，可是你已經成過婚，行過房事，你已經不符合拜月教給河神挑選圣女的標準了，可是為什么她們對別的成婚過的女子都視若無睹，卻唯獨還要抓著你不放？”
陸汐顏被秦衍的這番話給說懵了。
她的第一想法是，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已經想出了這么多異樣現象嗎？腦子轉的飛快，不愧是秦衍。
第二想法就是，她已經不符合給河神挑選圣女的標準了，為什么還會被這群拜月教的人盯上。
她怔了怔。
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扶祁離開前似乎頗有深意地給她的那句提醒。
遠離湖邊。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既然我是最特殊的，那要不要我現在再去湖面上溜達一圈？把她們勾出來后，來個一網打盡？”
聽她這么說，秦衍的眼神倏忽冷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把你當做誘餌是嗎？”
陸汐顏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為什么突然露出這種表情？
難道這不是他的計劃？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陸汐顏提醒，“你以前經常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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