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
圣姑滿臉的疑惑，像是聽不懂陸汐顏話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如果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不到愛意的話，那你就在很多人身上找找看啊。畢竟你可能喜歡上的是個單純沒有七情六欲的石頭，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石頭，你就跟捕魚一樣，勤快一點，撒網一樣的找，時間長了，總能在別人身上感受到愛意的。”
陸汐顏盡可能地詳細地介紹道。
神色認真。
圣姑眼神懷疑，“你真的是圣女？看起來怎么感覺像是江湖騙子。”
“……”
什么江湖騙子。
她這是至理名言。
“總之你要不要信我一次？”
“信你什么？”
“咳，我是個神醫，這世界上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像你這種感受不到愛意就要尋死覓活的患者，我之前也遇到過，也治好過的。當然，這個桃源鎮里沒有男人，所以不能試我的這個辦法，你跟我回現實世界里吧。”
“……”
圣姑像是冷靜下來了。
她眼睛稍垂。
碎發遮住她的情緒，深藍色長袍被風吹起，露出長袍下白色的長裙。
她身形瘦削，人也蕭索。
像是隨時都能被風吹折斷的木頭。
卻又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風吹斷的柳條。
“……我已經在這里待了很多年了，在最初我來到這里都時候，祈月就說過，在這里待著時間久了就永遠都離不開這里了……我，我真的還能離開這里嗎？”
“當然能。”原來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離開所以才選擇赴死的，陸汐顏松了口氣，“祈月剛剛的反應你也就看到了，他在看到那個石像有那么大的反應，就證明這個世界很快就要被打破了。你——你知道那個石像是誰嗎？”
“誰？”
“制造青澄湖災難的人，他名成君。”
圣姑皺起眉：“我似乎見過歌頌他功績的石像。”
“當年如果不是他，青澄鎮里那么多無辜百姓不可能枉死，且因為朝廷將他視做功臣歌頌，也導致于枉死的百姓們無法逃離此處得以超度，才會化作這么一個鏡子里一樣的桃源鎮出來，如今，成君的石像崩塌，可見外面真實世界里成君的石像也被推翻了，他的罪孽已經大白于天下，冤魂得到解脫，你我自然也能逃離這里了啊。”
陸汐顏還算坦誠，盡可能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知了圣姑。
但圣姑卻并沒有特別欣喜若狂的情緒。
她卻沉默了下來。
“所以……”她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問：“祈月之所以在這里被困了百年光景，都是因為那個成君？”
“唔，可能差不多吧。”
圣姑臉色陡然陰沉起來，她忽然抬腳就走，陸汐顏不明所以卻也急忙跟秦衍跟上她，生怕她又要去做傻事——
但沒有。
圣姑疾步走回了剛剛街道中心。
碎石旁邊還跪著不少姑娘們。
她們不明真相不知所以，仍然欣喜若狂，將這不知從哪里掉出來的石頭當成了神的饋贈般，不住叩首，虔誠祈禱。
“啪——”
一道長鞭破空聲響炸裂于空中。
陸汐顏嚇了一跳。
秦衍神色凝重立刻將她護在身后：“小心。”
“啪——”
長鞭繼續揮舞。
陸汐顏驚詫抬眼，看到滿臉怒容的圣姑正握著辮子狠狠抽打著摔碎了的根本看不清面目的石像。
她用了幾乎十成十的力氣。
每揮下一鞭，碎石都在四處迸濺。
姑娘們驚嚇地大叫。
不住跪著哀求：
“求圣姑手下留情……”
她們被迷霧遮眼。
一如外面的百姓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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