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宮里又是一陣打砸地噼里啪啦的刺耳尖銳的聲響。
那個自稱為“朕”的男人的咆哮和質問,都已經近乎撕心裂肺了:
“出宮?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出宮?朕對你這么好,你是不是都看不見?你怎么這么狠心,竟然能連你剛出生的孩子也能不管不顧嗎?對了,孩子——”
男人像是找到了什么能威脅女子的籌碼似的,立刻又變得趾高氣揚和霸道狂妄起來:“如果你還執意想要離宮的話,你這剛出生的兒子,他是朕的血脈,所以朕是不可能會讓皇家血脈留落在外,不可能會讓你將其帶走的……你舍得跟你剛剛出生的兒子自此分別,無論死生都見不了面嗎……”
卻也在這時,女子冷淡的聲音響起:“皇上多慮了,我本來就也沒想過要將他一起帶走。”
“……”
于是,這時候似乎一切威脅都沒有了份量。
四下死一般的死寂。
陸汐顏在這份幾乎可以被稱之為駭人的死寂里,等了片刻才終于聽到那男人近乎不可置信的質問:“為了離開朕,你竟然舍得拋下你剛出生的兒子?你就這么厭惡朕,厭惡到不惜拋下一切,只為了離開朕?”
“是。”
“如果朕說,你敢走,朕就殺掉你的兒子呢?”
“您是九五至尊。”陸汐顏似乎能想象到女子平靜冷淡不耐煩的神態,她的語氣更是毫無波瀾:“自然一切都由著皇上您做主。”
這意思就是不在意了。
男人像是被女人這句話給逗笑了,他笑了沒兩聲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森森冷笑道:“原來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朕——你之所以答應入宮,之所以同意生下腹中這個孩子,不過是想著向朕證明,無論朕做什么都留不下你。你這個人,真是連血都是冷的,之前還在朕身邊裝作小鳥依人的樣子,情意拳拳,卻都是在騙朕放低戒備而已……你還真是會演戲啊。”
女人這次并沒有再反駁什么。
四周又是死一樣的死寂。
男人恨恨拂袖離開后,女子背著光坐在床榻上,像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依著陸汐顏的角度看過去,只能隱約看到她挺直的脊背好像披著滿身的柔和光亮。
男人怒不可遏地回了御書房里。
狠狠打砸了一通。
后又如困獸般踩著滿地狼藉來回踱步,卻怎么也想不到應對之法,卻在這時,一個年歲稚嫩的小男孩穿著金黃色的太子服飾走進來行禮:“父皇,兒臣聽說娑麗宮的麗妃娘娘給父皇添了個皇子,兒臣特來詢問可要給六弟起個什么名字?”
名醫?
滿臉陰郁冷翳的男人恨恨磨牙。
他看到散落滿地的紙張上都是他寫的字——那是他給那個孩子起的名字。
因為最初不知男女,所以他猶豫了很久,最終挑出來了幾十個具有美好意義的字想著送給麗妃,他們再一起商量出一個好聽的名字。
可結果呢——
孩子剛出生,麗妃就平靜地跟他說自己要離宮,無論他怎么哄勸安慰,甚至威逼利誘都沒有用。
她就是要走。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所以,男人看到這些他昨天精心挑選出的字就覺得厭憎非常。
聽到小太子的詢問,更是覺得自己的臉面被麗妃狠狠踩踏在了腳下!
“他也配有個名字?”男人恨恨瞇起眼睛,連著自己的兒子一起恨上了,“他娘這么會演戲,就給他取名演。”
小太子離開后嘆了口氣。
送去宗親玉牒就再不能改,于是他改了個字。
落筆。
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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