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這里，北歌國主還健在。那我北歌的人，可輪得到大晟的攝政王來教訓吧。”北歌太子卻是不太樂意，甚至都緊緊蹙起了眉。
“本來是輪不到的，但二皇子卻在本王和王妃成婚時，強行擄走王妃，以至于本王王妃受到驚嚇，多日失聲驚厥高熱不退，這件事恐怕北歌太子也得給本王一個說法吧？又或者說，他做的這些事都是受了你的指示，那這事恐怕就嚴重了。”
北歌太子頂了頂腮，這也是顧淵鷙特有的小動作。
代表煩悶。
果然，很快他皺起眉，不甚耐煩：“這是他自己的私人行為。”
“既是私人行為那就不必放到明面家國上來辯論了。”秦衍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波瀾不驚地反問道，“那現在，本王可以對他動用私刑了嗎？”
“……”
說是私事，但這個問題還是被秦衍夸大其詞放在了明面上。
如果北歌太子還想護住顧淵鷙的話，就肯定是要跟秦衍為敵。
兩國現在的關系很是微妙，誰先捅破窗戶紙，那戰事一起，誰就是千古罪人。
北歌太子絕對頂不住這么大的壓力。
秦衍幾乎不用費心思去想，都能猜到北歌太子肯定會在這件事上讓步。
可——
北歌太子卻冷聲道：“不行。”
“什么意思？”秦衍瞇起眼睛。
“他是北歌的人，在外犯了錯，就該我出面善后解決，而他的命也該就此拿捏在我的手里，由我帶他回去受審定罪。”
秦衍嗤笑著北歌太子的異想天開：“善后解決？你想怎么解決？本王王妃因他驚嚇之故才以至記憶全失——”
“我自會補償，攝政王可以向我提出你的要求。”
北歌太子神色認真。
像是打定主意，神色里還帶著這次必須要將顧淵鷙給帶走的信誓旦旦。
“好啊。”秦衍冷笑：“那就讓本王王妃重新想起來之前的種種記憶。”
“記憶這種東西，丟了就找不回來了，攝政王可以換一個條件。”
“那就免談。”秦衍起身，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北歌太子的神色，神色矜貴冷漠：“本王的條件只有這一個。”
可就在秦衍拂袖走到門口的時候，北歌太子卻喊住了他：“可如果我說我知道攝政王母妃的下落呢？”
秦衍腳步頓時僵在了當地。
外面就是奢繁街市。
熙熙攘攘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叫賣。
滿街煙火氣息。
秦衍側目，眼眸下壓隱隱現出一線殺意：“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跟攝政王做一筆交易，你將顧淵鷙交給我，我就能將攝政王你的母妃交給你。”北歌太子眼眸里流淌出幾分淡然的笑，“據我了解，你跟你的母妃應該也有二十多年不曾見過面了吧。”
確實。
麗妃在生下秦衍，甚至連月子都還沒出，就跪在皇帝面前執意要求一個解脫。
麗妃解脫了。
她后來終是得以離開。
秦衍在后來的時候也曾在明里暗里調查過麗妃的下落，可是卻都一無所獲，最后所有蕭索都指向一點，就是麗妃很有可能在離開的時候，就被皇帝給偷偷殺掉了。
所以后來秦衍也不再執著這個事情。
卻不曾想——
北歌太子今天卻將她拿出來，試圖跟秦衍做交換的生意。
“王妃失去的不過是一段記憶罷了，人還活著不就是一件好事嗎？若是因為這種小事，攝政王就埋怨記恨上北歌，實在是不太好。”北歌太子邪魅地笑著補充，“更何況北歌也永遠只跟朋友做交易。”
說著，北歌太子沖秦衍揚眉，問：“我們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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