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
怎么又是這么個稱呼，跟顧淵鷙一樣沒有禮貌。
哼。
陸汐顏強忍著不舒服和不高興，繼續比劃動作：我只是一時傷了嗓子，短時間不能說話而已，我不是個啞巴。
但這些繁瑣復雜的動作落在二皇子眼里則就又變了味道，他不甚耐煩地嗤道：“你這個小啞巴沒事做在這里瞎比劃什么呢，誰能看得懂？”
“……”
看不懂你還有理了是嗎？
陸汐顏本來還心里有疑惑，畢竟這個陌生的王宮是不是北歌王宮，她還心有疑惑，而如果這個陌生的國度的確是北歌的話，那——所謂的二皇子就得是顧淵鷙了。
可惜她一直沒能看到男人的臉。
現在看著二皇子不明白她比劃的動作，心里原本對他究竟是不是顧淵鷙的懷疑就少了很多，即便如此她還是偏偏沖著他比了個中指。
二皇子冷聲問：“你這是在罵我？”
“……”
救命。
不是說他看不懂她比劃的動作嗎？
“我勸你最好別動什么歪心思，否則下次我就不止是將你的衣服給丟出去這么簡單了。”頓了頓，像是意識到陸汐顏疑惑的眼神，他又嗤著解釋說：“我雖然不明白你是在瞎比劃什么，但你的表情明顯寫滿了不懷好意。”
陸汐顏：“……”
煩死了。
有完沒完？
她認命地翻著白眼提著東西去弄了，然后撿起來自己被弄臟的衣服去清洗。天不是特別暖和，她打水出來的時候，還被涼水激了一激。
這是什么時節？
陸汐顏捧著好容易挫洗干凈的衣服，抬眼環顧著冷宮的四野擺設。
有樹，樹上黃光落葉。
是秋天。
陸汐顏正出神，就聽身后傳來幽幽的詢問：“發什么愣？實在不想留在這里就盡快滾。”
陸汐顏在心底吐槽這二皇子嘴巴跟吃刀子了似的，真是抓著一點道理就不饒人，面上卻還是急忙地擺手，連著動作對著口型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離開，自己是真心效忠于二皇子的。
“哼。”
……
在夢魘里好像又這般順風順水地過了好幾天。
二皇子的風寒高熱退了，但他仍然整日都是頹然寂寥的，蜷縮在角落的草席里，發呆出神。
有時候心情好的話，他就會招手讓陸汐顏過去，可是陸汐顏即便過去，他卻也沒什么要緊事跟她說，只惡劣笑著又將她給罵走。
陸汐顏很難從二皇子凌亂的頭發看清楚他的樣貌，即便湊得特別近。
但這二皇子卻好像很喜歡這種，類似于只要主人一招手，就有寵物快速跑過去的帶著親密感的小游戲。
玩得樂此不疲。
陸汐顏不太想繼續跟他因這種幼稚的小游戲浪費時間，畢竟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摸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陷入這場沒意義的夢魘呢，但只要她表現出一點點的抗議出來，二皇子就會陡然冷笑兩聲。
二皇子第一次冷笑的時候，陸汐顏在睡覺的時候被他用一盆冷水僥幸。
二皇子第二次冷笑的時候，陸汐顏夢中驚醒，發現自己陰暗發霉的被褥里被人放進來了一條蛇。
三皇子第三次冷笑的時候……
陸汐顏學聰明了。
她立刻表達了自己的衷心，快速滑跪，抬頭微笑，就如一只小貓咪親近主人般依偎在了他的腳邊。
陸汐顏已經摸清楚了，這二皇子就是心理變態。
自己沒事別跟他對著干。
這次，二皇子好像被愉悅到了，他將方才剛揉捏過一只死老鼠的手胡亂揉亂了陸汐顏的頭發，森冷的眼神里漾出很譏諷的笑來。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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