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越往前走，外面起哄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讓咱們看看仙女唄！”
“仙女能不能垂憐一下我們凡夫俗子！”
“仙女姐姐～”
……
陸汐顏尷尬到腳趾扣地。
她雖承認，自己的樣貌確實不俗，但無論如何卻也配不上被稱之為一句仙女吧。
她慚愧啊。
正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或者是打開玉佩隱藏空間躲進去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顧淵鷙清朗干凈的笑聲：
“仙女不能垂憐你們，因為仙女是特意來垂憐我的。”
“喔喔……”
“二皇子威武！”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但隨即，竟然真的沒多少人再來起哄她了，陸汐顏稍微松了口氣，掀開車簾一角往前看，正好看到前面馬車里，倚靠在窗口位置的顧淵鷙往這邊看過來。
他們的眼神隔著熙熙攘攘的街道相撞。
街道上有人剛蒸煮出了一鍋桂花糖糕，升騰而來的熱氣，就像是清晨時籠罩在山林間的迷霧般，被風吹送到了他們的馬車中間。
陸汐顏隔著煙霧看到顧淵鷙的眼睛。
仍是深邃精致的眼睛。
但這次，他看向她時的眼睛里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熱枕和纏綿。
像是隔著山海云翳。
隔著前世今生。
陸汐顏愣愣地懵了很久，她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顧淵鷙，和出現在她夢里的那個喜怒無常神經病的二皇子，想象成是一個人。
即便是擁有同樣的相貌和五官。
擁有同樣的身份。
也不同。
陸汐顏在這瞬間，突然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于是她立刻放下了車簾，謹慎小心地看向旁邊神色不太好看的玉樹，問：“你聽說過前世今生嗎？”
秦衍稍稍皺起眉，他只知道陸汐顏剛剛遙遙和顧淵鷙對上了視線，隨即不知道陸汐顏怎么回事，就有些狼狽地轉移開了視線。
現在又說這話？
怎么？
難道前世她還能跟顧淵鷙是一對嗎？
“沒聽過，我不信神佛。”秦衍嗤道，“所謂前世今生也不過都是一些忽悠人的幌子罷了，你不要相信這些子虛烏有，怪力亂神的事情。”
陸汐顏卻喃喃嘀咕：“真的是怪力亂神嗎？”
可她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界，卻也沒有合理合適的科學道理能解釋啊。
她都能借尸還魂。
那前世今生是不是也都能解釋得通順？
“你在說什么？”秦衍沒能讀懂陸汐顏的口型，便蹙眉假意不甚在意地又說道：“是不是覺得某些時候的某些場景，感覺好像自己已經經歷過一遍了？這很正常，扶祁之前也經常這樣，跟前世今生沒有什么關系的，不要胡思亂想了哈。”
陸汐顏卻一點都沒聽進去，她滿腦子裝著的都是方才和顧淵鷙對視上的那一眼。
還有現在瘋狂運轉的腦補風暴。
前世今生。
她的前世和顧淵鷙有一段？
所以那些不是夢。
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
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順，為什么顧淵鷙現在會對她的態度這么曖昧和小心，能解釋為什么扶祁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說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能解釋她又為什么會夢到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
……
可是那就是前世嗎？
不對吧。
她的前世應該是在二十一世紀，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漂流不來這異世界啊。
難道說，她和顧淵鷙和扶祁都在曾經陷進過一場黃粱大夢里過？
又或者，她之所以能得到上天眷顧死而復生，能借尸還魂來到這個異世界，就是因為她要完成一段上天賦予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她又想起那個年輕道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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