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所在的視角,并看不清那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女子面孔,但他卻還是頓覺不妙地心底咯噔一聲。
因為這四周景致怎么這般眼熟?
好像他來過。
……
秦衍環顧四周,終于確定這地方他的確來過,甚至于他今天就是將陸汐顏放在了面前那張床榻上,而這里也正是北歌的冷宮。
怎么會來到這里?
莫名其妙。
秦衍正在心底瘋狂犯嘀咕時,就見那被發釵扎進胸膛里的男人突然發狠似的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男人的嘶吼近乎歇斯底里的怒不可遏,但秦衍卻還是敏感地捕捉到,內里有一分稍縱即逝的委屈和受傷。
女子沒有說話。
“你就非要走是嗎?哪怕是被一個老太監帶回去當成玩意肆意折辱,也不愿意在這里陪我!”但男人卻很快又憤怒地吼叫起來,“你不是說你真心愛慕我嗎?你既愛慕我,為什么又舍得這么傷我!”
說到最后的時候,秦衍看到男人猛然往木床上狠捶了一記。
木床上并沒有鋪著柔軟的被褥,所以被這么粗暴一捶,當下秦衍就清晰聽到了木頭斷裂的聲響。
明明沒有聲音。
但秦衍卻好像聽到了女子譏諷地冷笑聲音。
他心底當下一沉。這瞬間他即便再不愿意相信,卻也不得不信——因為這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些。
秦衍緩慢走過去,果然看到了雙手雖染著殷紅鮮血,眼底卻寫滿冷漠平靜的女子的臉。
是他愛的那張臉。
那樣閃亮的眸,那樣精致的眉。
那樣漂亮的唇色。
如霞,如云。
溫柔,清朗。
陸汐顏緩慢地張嘴,用口型罵向歇斯底里質問她的男人:“因為你混蛋。你既不懂真心可貴,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真誠的愛慕。”
看到二皇子仿佛被戳到痛處似的神情,陸汐顏甚至是有些狂妄地將手中發釵又往里面刺得更深。
“特別是我。”
……
秦衍在看到被二皇子強硬禁錮著的人是陸汐顏的時候,就已經整個人都傻眼了,回過神來他卻發現自己怎么也碰不到他們任何人,甚至陸汐顏和二皇子也根本沒發現他的存在。
他們還在對峙,一個沉默地震耳欲聾,一個在歇斯底里地沉默。
最終,二皇子憤然拔掉胸膛處的發釵扔掉,他眼圈殷紅惡狠狠地嗤道:“不愿意又怎樣,等日后我洗了你的記憶,你還不是得由著我拿捏?到時候,且看我怎么一步步地把這樣高傲的你徹底踩踏進爛泥。”
可陸汐顏依舊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
洗記憶。
嗤。
催眠是嗎?
她才不害怕這個。
等二皇子恨然離開后,陸汐顏才難掩疲倦地長松了口氣,看著衣裙被染上的血,嫌棄異常地皺起眉。
“這人是真有病吧?”她沒忍住這般罵道,“還想在這跟我玩兒巧取豪奪?我狠起來跟人同歸于盡都不怕,還怕你洗我的記憶?”
嗤。
秦衍在艱難辨認出陸汐顏的吐槽和謾罵后,整個人都微微僵了瞬。
確實,按照陸汐顏的性格來說,若是她不愿意的話,誰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他就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之前在攝政王府時,他要和她親熱,她推辭說自己不舒服,還說算她求他的事情,那天他的情緒也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他并沒有聽到陸汐顏平靜語氣下的難過,只是近乎絕望地抱著她說:算我求你了。
他看得出她不愿意,但還是強硬地抱住了她。
她想推開他。
沒推開。
后來,就也沒再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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