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祁稍稍發怔，一時間甚至懷疑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什么？
天女？
從光里出來的？
即便知道這不可能，但扶祁還是難掩激動地轉身朝著廢墟方向走去。
……
扶子春真的不知道怎么離開那個隱藏空間，她摸索到兩個玉環的時候還短暫沉默了會，才試著去轉動他們，但隨即，她就感覺到一股白光突然從玉環里發出來，她眼睛瞬間亮起來——她之前也看到了這種白光！
所以幾乎來不及再想，扶子春就拉著秦衍。
失重。
本來以為自己很有可能會狠狠摔個踉蹌，但意外地，沒有。扶子春都做好了抱住腦袋護住臉的準備了，卻沒想到自己失重著，突然掉進了一人的懷里。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被燒焦了的味道。
刺鼻難聞。
扶子春怔愣著抬眼，對上了顧淵鷙充滿血絲卻欣喜若狂的眼眸。
“子春。”顧淵鷙牢牢抓住她的腰肢，眼神委屈地像是隨時都能落下淚來，欣喜若狂又像是劫后余生，“子春，子春……”
扶子春甚至都沒來得及緩過神就被顧淵鷙死死地抱住了。
但隨即，她就對上了周圍近十雙驚詫震撼的眼神。
驛站掌柜，顧淵鷙的隨從。
他們全都像活見了鬼似的正指著扶子春，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全了：
“是天女！”
“扶姑娘真的是天女，我親眼看到，她是從光里走出來的！”
“天女降世，護佑北歌！”
……
很快這些人就虔誠地跪了一地。
“我不是天女，哎呀總之你們快點起來。”扶子春急忙擺手，即便來這里已經有段時間了，但心底還是受不得這么多人的跪拜禮，她剛想讓顧淵鷙把這些人叫起來，隨即就對上了顧淵鷙殷紅的眼眸。
她心下當即一怔。
是啊。
一種想法極快地涌上來，纏上她細思極恐的心，讓她陡然間，脊背發涼。
所有人都驚詫于她突然從滿地廢墟的驛站里，在光里走出，唯獨顧淵鷙沒有露出任何的震驚，他甚至連短暫的疑惑情緒都沒有。
他只是抱住她。
所謂的欣喜若狂和劫后余生感，像是在高興于她竟然會回來。
扶子春忍不住去想，在隱藏空間里，她跟秦衍推論后的懷疑選項之一——會不會是顧淵鷙后來又用什么辦法篡改了她的記憶呢，所以他知道她的突然失蹤并不是被大火吞噬了，而只是去往了隱藏空間。
那如果真的是顧淵鷙做的話，那她忘記的那段記憶里究竟是什么？
跟秦衍有關系嗎？
顧淵鷙跟扶子春面對面，四目相對，他自然也將扶子春眼神里的懷疑試探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下微沉，有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來，隨即就聽身后傳來扶祁驚訝的喊聲：“子春？”
顧淵鷙極快收斂情緒，松開了扶子春。
扶子春被扶祁拉著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確定她并沒有落下什么傷才松了口氣，問：“你去哪兒了？我都快把王城翻個地朝天了怎么都沒找到你？”
“我……”
一言難盡。
“先不說這個了，攝政王呢？”
秦衍？
扶子春環顧四周，指了指趴在廢墟角落里差點徹底隱匿在黑暗的廢墟里的那人，“在那里。”
扶祁：“……”
他皺起眉，認真地問：“我問的是秦衍，不是這個煤球。”
“秦衍現在就是煤球。”
很不幸。
從隱藏空間掉下來的時候，她掉進了顧淵鷙的懷里，而秦衍掉進了那廢墟中央，灰燼廢墟鋪蓋了他滿身。
扶祁將信將疑地走近后，眼神就更加懷疑了：“他的頭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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