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如何吵鬧，還在隱藏空間里面面相覷的扶子春和秦衍并不知道。
他們在幾乎翻遍了隱藏空間所有角落，卻也沒曾找到多余的吃食后，秦衍沒忍住問：“上次火災后，你沒有在這里添新的吃的嗎？”
“想添，但沒來得及。”
行。
有這個心就行。
但秦衍卻也的確沒有對著這些藥材就生啃下去的勇氣和決心，所以在扶子春顫顫巍巍端送過來一碗，像是隨時都能滿溢出來的不知名黑色液體后，他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能喝，這東西真能喝。”
秦衍嗅著空氣里殘留的刺鼻的味道。
對此毫不信任。
他委婉地說：“扶姑娘的廚藝還是不要輕易下廚的好。”
“看不起誰呢？”
扶子春憤恨地自己仰頭喝了一口，然后又默默地將其吐了出來。
真難喝。
看不起她是對的。
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里確實沒什么吃的，我已經很勉強了。”
“嗯，你很棒。”
“……”
扶子春：嗯，你很敷衍。
在這里沒有很明確能觀察到的時間流速，看不到日出也看不到日落，他們只能憑借腹中譏諷來推算可能過去了多久。
“應該有一天一夜了吧？”
“可能。”
“睡不著。”扶子春默默地從手術臺上爬坐起來，看著在地上盤腿坐著的秦衍，沒忍住好奇地詢問道，“原本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稱呼我王妃的男人，他是你什么人？”
“隨從。”
“跟你多久了？”
秦衍想了想：“很久，近十年了。”
“那他是不是關于你的什么事都記得？”
“嗯。”
扶子春來了興趣，“那你有沒有詢問他一些關于我的事情？”
“……”秦衍自然有詢問，但強取豪奪這種事他著實不好意思開口，于是他便只冷靜地道：“你不能隨我返回大晟，就已然注定了我們必定沒有好結果，既然如此，盤問這些也是無用功，只會徒增煩惱。更何況——我也想冷靜一下，想試試，如果沒有之前的記憶的話，能跟你走到何種地步。”
秦衍的話沒說的特別明白，他主要想嘗試的是，如果他不再對扶子春強取豪奪的話，扶子春還愿不愿意，心甘情愿地留在大晟皇城攝政王府，也留在他的身邊。
扶子春聽此，略微睜大了些眼睛。
跟她一樣。
秦衍這點倒是跟她還挺相似的。
難怪之前能相愛。
扶子春又趴了下來，漫不經心地數著身后藥柜里的小格，不知道究竟具體數到多少的時候，秦衍突然問她：“你未來想干什么？”
“開一家醫館，治病救人的同時也積極攢錢，然后無拘無束云游四海。”
秦衍想了想：“就你一個人嗎？”
“如果有人陪著我也不介意，如果沒有我也不覺得失落。”扶子春豁達輕笑，“反正我這些年獨來獨往慣了。”
秦衍微不可察地皺起眉問：“一個人的話難道不會覺得很孤獨嗎？”
“我不覺得孤獨，我只覺得自在。”
說這話的時候，扶子春還伸開了雙臂，像是遨游于湛藍天際的一只飛鳥，乘興乘風而去，自在無拘無束。
就在這一瞬間，秦衍在她身上看到了特別明艷的生命力。
她先前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淡然姿態，但現在，卻似枯枝逢春、萬物重生。
眼睛都亮了起來。
秦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所要的并非是腰纏萬貫或者權力之巔，她只要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她不用去追誰。
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會被她給吸引。
……
難怪陰郁瘋狂的顧淵鷙會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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